我跟清洁队员确认过了,那一天的垃圾量很少,附近的垃圾箱里也绝对没有汽水瓶。由于园内的视野辽阔,清洁队员也很努力打扫,随便一只空瓶子都会很醒目的。我以为可能是吉水女士喝完后,将空瓶退还给当初买汽水的小贩了;但向小贩确认后,小贩表示置放空瓶的箱子就摆在店外面,所以分不清楚哪个是谁退还的。
关于和吉水女士交谈过的母子,目前并不知道她们的身分,只能说是刚好路过的人吧。
根据目击的职员表示,是一位丰腴的中年女性和两岁大的小女孩。但没有看到脸。因为服装轻便,所以应该不是观光客吧。
以上是否算是回答台端询问事项?
气温变化大,敬请保重身体。
5
然后,连“祭典”也被遗忘了。
——中大垣事件过后三十一年
这个世界上,只能说是充满了奇妙的因缘际会。
过去我也和世间的许多人一样轻蔑这种说法,从没有认真想过。然而到了这个岁数,却遇到了无法用其他说法替代的事实。对于这项最近才知道的事实,我也终于不得不用这句古老的话语来形容。
日前在本报的一角刊登了一小篇的报导。
住在东京的主妇,去探望单身赴任的丈夫,在归途中绕到K公园,因为中热衰竭而死亡。读到这篇报导时,我并没有特别留意。
可是几天后,刚好和旧识见面,才意外得知这名女性就是写《被遗忘的祭典》的作者,不免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的旧识正是负责指挥过去称为“中大垣事件”之重大案件调查行动的原警官。年轻时曾做过记者的我,有半年以上的时间真可说是不分昼夜地和他周旋。
这件前所未见的大量杀人事件,当时被形容是“加贺的帝银事件”,结果是以凶嫌的自杀落幕。但当时有一部分人认为“应是冤罪”的呼声却未曾稍断。如今,真相已陷入黑暗中,经过四分之一世纪的现在,事件本身也逐渐从市民的记忆中消逝。
然而这几个礼拜,事件的舞台——青泽邸因为保存运动再度成为话题,中大垣事件也重新受到瞩目。我之所以和那位旧识促膝长谈,也是因为这个保存活动唤起的回忆。
《被遗忘的祭典》
还记得这本书标题的,如今还有多少人呢?
事件经过十年,过去曾经也在出事现场的少女将事件写成小说,一时之间洛阳纸贵。出版当时,中大垣事件再度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确实,本书曾因为使用“祭典”的字眼,引起社会相当的反弹,但不愿现身的作者始终保持沉默,之后也未再发表任何新作。
该作者如今却在该事件舞台即将消逝的这个城镇身故,让我不禁觉得有一种时光倒流的因缘巧合。
她和两位哥哥当时都曾一起出现在中大垣事件的案发现场过。
这一次和她哥哥取得联系,在不公布姓名的条件答应接受电话采访。当我问到他对妹妹在该事件舞台即将消逝的城镇身故一事的感想时,他回答:“结果妹妹还是逃不过那个事件吧。妹妹写那本书时,也没有跟我们提起过,出书之后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事件过,没想到之后还是继续受到该事件的牵扯。”他的语气平淡。
他们一家在事件后因为父亲的调职而搬迁,不久后父母离婚。他的弟弟在二十多岁时便自杀了。
“倒是没有特别意识过什么。但如今回想,还是会认为毕竟小时候也在案发现场过,应该有关系吧。妹妹的书名《被遗忘的祭典》,对我们而言却是《难忘的祭典》呀。”
对于他所说的话,我无言以对。
这时,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样的句子。
连“祭典”也被遗忘。
曾经引发众议、成为脍炙人口话题的事件,也将随着岁月被埋葬。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就是为人所遗忘吧。
那些和事件相关的人们几乎都离开人世了,知道该事件的人也相继逝去。
有一句话说:“真相是时间的女儿。”时间真的会告诉我们这个事件的真相吗?
6
市民团体的持续对峙
已决议拆除的青泽邸前面,连日来要求保存的市民团体持续静坐抗议,继续和准备进行拆除作业的业者大眼瞪小眼。
十八日早晨正准备走进屋内的拆除人员和市民发生肢体冲突,最后演变成需要出动警方来平息的骚动。
负责拆除工作的业者认为,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只会造成双方的危险,因而暂停了作业,并要求县政府出面说服市民团体。县政府对于说服一事面有难色表示:“拆除作业的申请人为青泽家,县政府不便参与。”预估这种胶着状态将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