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叫王朝马汉回去将详情禀报给包大人,自己和白玉堂一起下山,想去谢意亭的家里问问。
山下,欧阳少征正抱着胳膊,跟一个胖乎乎的小兵聊着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过去。
欧阳看到两人,指了指那小兵,道,“他家就住在谢意亭家隔壁。”
展昭一挑眉——这么巧啊。
那小兵姓王,兵营里大家都叫他王小胖。
展昭就问他,“你和谢意亭熟么?”
王小胖摇摇头,“我跟他不熟,不过跟他家的丫鬟们熟。”
展昭望天,白玉堂则是点点头,跟丫鬟们熟通常就表示对人家知根知底……
“那你知道什么跟谢意亭被杀有关系的线索么?”展昭问。
王小胖点点头,“首先啊,谢意亭估计不是自个儿来的。”
“哦?”展昭问,“为什么这么推断?”
“谢掌柜的最胆小了!他家每逢初一十五必拜神,家里摆了好多佛祖菩萨,还有就是,他家所有女人脸上都不准擦粉!”
展昭好奇,“为什么不准擦粉?”
“说是大半夜看到了惨白一张脸吓人!”王小胖眯眼,“他家丫鬟都说他最怕鬼了!那天丫鬟们晚上玩儿碟仙,不料被谢掌柜的撞见了,他就发了老大一场脾气,差点把她们都撵走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听着貌似真的是怕鬼。
“还有呢?”展昭问,“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之类?”
“嗯……这个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他家前几天闹贼了!”王小胖说。
“什么被偷走了?”展昭问,“书画还是钱?”
“这个不知道啊。”王小胖接着道,“大概是半个月前的傍晚吧,那天我正和我爹在院子里吃我娘包的馄饨,听到隔壁谢府里头乱糟糟的,像是出了什么事,就到门口看了一眼。就见他家的家人出出进进的,不过后来很快就关门了。第二天我跟他家丫鬟打听,听说昨晚谢意亭从画馆回来,进书房没多久突然喊着跑出来,说进贼了!一个劲问刚才谁进过他书房了。管家说没人进去过啊,就问他丢了什么,要不要报官。可谢掌柜的没让报官,就让他们找,还有就是问有没有人进过他书房,但是到头来他也没说究竟丢了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丢了什么都不说,还不报官?
欧阳少征笑了笑,“别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谢意亭是卖书画的,没准跟倒古董的一样,暗地里帮人销赃。这种脏物大多见不得光,藏在家里……不料被偷了。这样就既不能声张,更不能报官。”白玉堂道。
展昭点头,“于是,是黑吃黑么?”
“还有没?”欧阳拍那小兵的脑袋,“你跟人家丫鬟都熟成这样了,铁定还有些别的吧,好好想想!”
“嗯……”王小胖戳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随后一拍手,“啊!对了,他家丫鬟提起过,说谢掌柜的在家里骂过一个人!”
展昭好奇,“他骂谁了?”
“太学的院长,林萧夫子!”王小胖道。
展昭皱眉。
白玉堂也不解,“他骂林萧干嘛?”
“嗯……貌似是他写信给林夫子推荐一个大买主的儿子去太学读书,谁知道老爷子说进太学要通过考试的,如果考试过了随便进,考试没过谁的儿子都甭想进。”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都有些想笑,的确是林萧老爷子的脾气。
“他家丫头说,那天谢掌柜的发好大脾气,骂林夫子骂得可凶了。”王小胖还挺八卦,大概是跟那些丫鬟们打听了谢意亭骂了些什么,就给展昭他们学,“他说林夫子是木鱼脑袋!迂腐!多少年了都这个德行!还说最烦的就是他个老不死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他俩都甚是敬重这位有些“迂腐”的老夫子,竟然骂他“老不死……”
“听口气。”欧阳好奇,“谢意亭和林萧有交情么?感觉认识了挺久啊。”
“应该不会吧……”王小胖眨眨眼,“谢掌柜的多能吹牛皮啊!弄了把公孙先生写的扇子就能吹得九条街外都知道他跟公孙先生有交情,林萧夫子那可是太学院长,若是有交情还能不吹得满世界都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的确,有些可疑。
问过了王小胖话之后,展昭和白玉堂索性跟欧阳少征借了他,一起带去谢府。展昭给他安排了个任务,他跟白玉堂去谢家调查的时候,王小胖借机找熟悉的丫鬟,再问问有没有线索,有些话那些丫鬟怕惹上是非应该不会跟官差说,但未必会瞒着隔壁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