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他更快!
剑,已逼至杨行密额顶两丈之上。
剑网如虹,凌厉剑气利可断金,把杨行密周遭方圆两丈的土地悉数切割至四分五裂,霎时间砂石乱飞,剑网俨如匹练,团团把杨行密紧裹其中。
好一式“群鸟蚀日!”
剑网更在加速收缩,疾向身处剑网核心的杨行密侵袭!
森森剑网,恍如一口巨钟把杨行密由上至下紧罩,杨行密但觉周遭漆黑一片,浑无半丝光明与希望……
“群鸟蚀日”不独蚀日,不独蚀掉光明,还会蚀掉人心中求生的希望。
果然是异常绝望的一招!
可是,杨行密还想与老父重过以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还想以自己毕生来反哺这个被抛弃的老父,为其坎坷不平的命运尽量添上些幸福…
不!他绝不能如此轻易便放弃求生希望,他绝不能够━━死!
杨行密再度平定心神,凝眸注视压下来的剑网。
他天资聪敏,而且冰心诀之修为不弱,加上内心那股不灭的求生意志,在密封的剑网中,他遽然发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光线。
不错!这就是破绽所在!
杨行密举刀,他知道只要使出傲寒六诀任何一诀向这里一劈,“群鸟蚀日”势必溃不成军!
然而住帅数十年功力何等雄浑,加上现时从十多丈高压下来的强横冲力,杨行密纵能破招,亦必给剑劲震个五脏六腑尽碎而亡。
但这一刀他已不能不劈,这是他惟一求生之路。
霸天此刻膝盖尽碎,轻功难以尽展,只是缓缓滑下佛膝,已来不及救他;住温更没此能力相救,他惟有自救。
不过杨行密做梦也没想过,乐山大佛四周,还有一个有能力救他的人,一个有“心”救他的人!
就在杨行密将劈未劈的刹那,倏地又起奇迹!
千百道剑光蓦地从密封的黑暗空间透入,瞬间交织成另一紧密剑网,及时把住帅罩向杨行密的剑网一格。
好悲痛的剑网!好绝望的剑网!好一个鬼哭神号的剑网!
是“悲痛莫名!”
是钱柳的“悲痛莫名!”
两道绝世剑网漫天相碰,转瞬消失。
住帅那疯狂的战意及自信亦随之消失,仅是呆然伫立。
因为他瞥见一个可怕的事实∶来救杨行密、破他“群鸟蚀日”的人,竟是一个年纪尚幼的黑衣少年!
杨行密也为之一怔,他料不到救他的人居然是适才那个悲哀少年,他竟有如此武功?
钱柳手中剑已断,口角亦渗出血丝,显见虽以悲痛莫名破了群鸟蚀日,但住帅数十年内力修为实非等闲,加上雁翎剑的猛烈,钱柳破招后一阵气血翻涌,一时间站立不住,杨行密见状忙上前伸手扶他一把,问∶“是你?你为何要救我?”
为何?钱柳未回答,却猝地使劲把断剑凌空掷出,杨行密心觉有异,急忙转身,赫见半空中一条魁梧身形手持双剑向自己飞快疾戳,却遭钱柳断剑一阻,那人惟有双剑一格,“当”的一声,剑势一窒,身形已飞快落下,是一等一的高手!
来者原来是钱柳双仆之一的死奴。
死奴本想乘隙刺杀杨行密再夺其手中战雄刀,但不虞钱柳反会阻其夺刀,不禁一愕,瞪着钱柳道∶“你…”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一柄火红长剑已从后杀至,死奴心知必是住帅无疑,立时双剑各划半弧,齐挡住帅一剑,转身问∶“呸!老子要夺战雄刀与你何干?”
住帅道∶“战雄刀只有握于杨家父子手上才可与我雁翎一战,绝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说罢红光迭起,雁翎复又连绵攻向死奴。死奴深知其落雁剑法厉害,不欲与之硬拚,连忙展身游走,住帅穷追不舍道∶“走!嘿,没有人能在南苗剑首的剑下逃走!”
就在此时,突听两丈外传来一声暴喝∶“住帅!快放下雁翎剑!”
从没有人敢向住帅下令,更从来没有人敢命住帅放下雁翎剑,住帅立时转脸要看看来者是谁,杨行密与钱柳不期然回头一望。
难怪此人如斯斗胆,因为他有杀手□在手!
杀手□是其剑下的住温花,此人正是钱柳之第二仆━━囚奴!
囚奴一手捉着住温,利剑早架在他脖子间,威胁住帅道∶“住帅!识趣的便快交出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