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没飞出去之前,潘日飞另一只手己拉过了子菊。
子菊挣扎着大叫道:
“爹,我要和叶平在一起!”
潘日飞一面拖着她急奔一面怒道:
“混帐,拜剑山庄家财万贯,你嫁入做家,便可享尽荣华,爹亦可身价直十倍!”
这时,他突感到一股寒锋刺面,忙抬头一望:
一一一沙陀剑!
潘日飞心中大骇,连忙沉身坐马,欲稳身形。
但剑没动,自身却无法止住冲势,喉间直向剑尖抵去。
走镖的讲的是交情,真正的实力倒并不如何,再加上这几年锦衣玉食,潘日飞确己懈怠不少。
此命在毫发间,他慌忙以双手紧扣剑锋,但血肉之躯那堪承受神兵利器,立时“嚓”
的一声,十指齐断。
潘日飞痛极钻心,斗志尽丧,顺势跪倒,哭丧着脸道:
“饶命啊!饶命……”
钱柳剑未动,声音更冷道:
“贪图富贵,妄顾女儿幸福,死不足惜!”
正欲下手,子菊忽然扑过来,拦在父亲身前。钱柳立时撤剑,只听于子菊嘶声哭道:
“不要杀他,他毕竟是我爹,要杀就先杀我吧!”
叶平亦踉跄奔近,双膝着地,恳言道:
“我求求你放过潘镖头!”
钱柳剑光一抖,厉声道:
“他一日不死,你俩便永无宁日,难道你们不想永远厮守在一起?”
叶平道:“想!”
他接着低头叹道:
“但若要牺牲那么多性命来成全我俩,咱们会抱憾终生!”
钱柳闻言,冰冷的脸上更陡盖上一层寒让。
潘日飞亦满脸羞愧,嘴唇蹑懦了半天,才道:
“乖女,过去爹做错了,今后再不会阻止你们!”
叶平、子菊相对望去,朦胧的泪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但这时,另一个人的泪却忽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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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又所犯何事?”
钱柳缓缓的收剑。
但他的心思全不在剑上。
他只紧盯着这对壁人,盯得发呆,蓦然心下一酸,眼角不禁闪现出一点泪来。
但在这泪涌出之前,他己霍然一甩斗蓬,转身离去,免得被人发觉。
其实,根本没有人敢望向他那双森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