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煊看着她,想说,他并不在意那些。
不过难得她对他的态度缓和些,他心里已经犹如冬去春来,心花初绽,所以亦是患得患失,不敢太过造次。
所以他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放了开来,柔声道:“那你先回去歇息一下。”
阮觅低头应了一句“好”,便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一礼退下了。
赵允煊看着阮觅离开,想到她刚刚低头时耳尖的那抹嫣红,那心一时便也收不回来,便站在原处一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身影已经完全不见都未曾动一下。
他身后的墨七简直目不忍视。
这个表情跟个望妻石似的傻子到底是谁啊?
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到底哪里去了?
但他这刚一腹诽赵允煊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墨七心头一凛。。。。。。他英明神武,但更吓人的主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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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煊去了已经被绑着的梁和兴面前。
他先没有理会梁和兴,而是看向郑绪,道:“这一次灾民的安置还多亏了郑将军,郑将军辛苦了。”
虽则他知道这小子对阿觅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心里不爽是不爽,但公私却是分得清的,就像哪怕他心里再不悦于梁衡对阿觅的心思,嫉妒两人幼时的过往,也不妨碍他重用梁衡。
郑绪垂眼躬身行礼,道:“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赵允煊点头,这才再转头看向梁和兴。
梁和兴看着赵允煊和郑绪的互动,气得目眦俱裂。
他恶狠狠道:“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今日能背叛下臣,背叛陛下,他日必然也会背叛太子殿下的。”
郑绪低着头,拳捏得骨节爆出。
但他什么也没说。
赵允煊看着梁和兴,嗤笑了一声,道:“梁和兴,你吃着朝廷的俸禄,领着朝廷的兵,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吗?”
“军中所有将领,听孤之命,诛杀逆贼才是忠君之事。难道你觉得朝廷任命你为江南都督,这整个江南,还有江南督府就是你的了吗?”
梁和兴听言更是气得眼睛通红。
他道:“殿下,你知道下臣收到的手谕是真的,老臣是大周的臣子,陛下的臣子,只要殿下一日未登基,老臣就要遵从陛下的旨意。。。。。。这本是你和陛下之间的争斗,却要拿老臣来祭刀。”
“是你们父子不把我江南百姓当人,拿他们做争斗的工具,老臣已经竭尽所能为我江南百姓考虑,老臣到底何罪之有?”
赵允煊眯了眯眼,慢慢道:“你何罪之有?梁和兴,你莫非忘了你这江南都督的位置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了吗?”
“你为官三十载,为江南都督七年,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哪一样你没犯过?贞和元年,你和郑宣和一起出征北疆,在战场之上,你暗害郑宣和受伏,从此之后,你便一直深受郑家扶持一路爬升,但你还不满足,贞和八年,你又为江南督府指挥同知之位,暗杀原指挥同知郑同。。。。。。”
早在赵允煊提起郑宣和之时,郑绪便已猛地抬头,满面震惊,不敢置信地看向梁和兴。
等赵允煊再说到他暗杀郑同之后,他眼中的怒火简直已经烧了起来。
郑宣和,是他的父亲。
郑同,是他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