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老板娘点点头。
“对了,有没有阿驹和小夜子的消息?”
金田一耕助仔细问道。
“啊!这又说来话长了。”
出川刑警夹了一块生鱼片送进嘴中,仔细品尝一番才回答:
“植辰死的时候,阿玉刚好在植松那里躲避空袭,所以逃过一劫。植松后来听到植辰被炸死的消息,颇感难过。但由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混乱,已经没有办法找到植辰的尸骨,只好象征性地为植辰举办了一个葬礼。植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属他的女儿阿驹和小老婆所生的儿子治雄,然而治雄被军队征召入伍,植松和阿驹又早已失去联络,所以植松本来很烦恼,没想到阿玉居然找到了阿驹,只不过阿驹已经变得非常苍老、憔悴了。”
“唉!真可怜。她以前可是个大美人呢!我想,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那么阿源和小夜子呢?”
老板娘十分感伤地问。
“就像你说的,阿源去神户做木工,不过后来得重病死了。还有,阿驹说不定也得了同样的病,因为植松说她的脸色很差。”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真是太可怜了。那么,小夜子呢?这孩子应该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别提了,听说小夜子也死了。”
“什么?小夜子也……”
“是呀!不过植松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因为当他问到小夜子的事时,阿驹只轻描淡写地说死了,绝口不提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死的。”
金田一耕助闻言,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才问:
“植松最后一次见到小夜子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小夜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吧!听说她也是个美人胚子哟!”
出川刑警边说边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盯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明白出川刑警的意思。
因为小夜子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这次事件中正好有个这样年纪的女孩。
金田一耕助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脸孔,但是,他很快便甩甩头,企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不行,在还没有确定小夜子的生死之前,绝对不可以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
“阿驹现在怎么样呢?丈夫死了,女儿也没了。”
“听植松说,她好像在芦屋还是吉那一带替一户有钱人家看家。不过植松并不清楚那户人家姓什么,而阿驹也不肯说。也许是因为她不想和知道她过去的人有所牵连吧!而植松也了解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多问。植辰葬礼结束后,阿驹就走了。她究竟是继续帮人看家呢,还是到别的地方谋生,植松完全不清楚。”
“唉!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啊!都怪这个战乱的年代,如果没有战争,大家也不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老板娘语带悲愤地说。
(是啊!也因为战乱,才使得这次的调查更加困难重重。)
金田一耕助心想。
“对了,那个叫阿玉的女人不是知道阿驹住在哪里吗?”
金田一耕助忽然抬起头向出川刑警。
“自从植辰死后,阿玉也不想拖累植松,就说要到乌了县找亲戚,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幄!这么说,这条线索也断了吗?”
“也不尽然,我问完植松后,立刻到植辰以前住的地方查问。虽然以前住在那里的人在战后几乎都重返家园,而且他们也都知道植辰和阿玉的事,然而遗憾的是,却没有人知道阿驹母女和治雄的消息。”
金田一耕助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说来,治雄没有和父亲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