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因为我更多的是同情她,不想再带给她伤害,也许因为我这么大年纪,而又结了婚,并且我爱我的妻子。可是,我不想瞒你,博斯先生,不错,我爱玛丽,但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种爱。只是在我心中,一种特别的爱,也许不像是爱女儿,不过是同样保护的方式,她的童年已经够苦了,我不能忍受她再受别人伤害。”
“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对她的这种感情?”
“我不必告诉她,她可以感觉得到,所以当她发现怀孕时,她才会什么都告诉我,她信任我。”
“她告诉你,她和另一个男人有恋情?”
“是的当她认识那个男人以后就马上告诉了我。几个星期后,当她发现怀孕时,她紧张得手足无措。我想她是怕失去我的友谊和信任。”
“那你的反应是什么呢?”
“我能有什么反应?自从她和那个家伙开始交往,我就知道会有麻烦的。她是在不久前的一次晚宴上认识他的,一下子就坠入了情网,我想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恋情。我不喜欢,但没有反对,因为不忍扫她的兴。她太高兴了,不在乎那人是有家有口的人,她深信他会为她和太太离婚。我心想:‘是吗?我们等着瞧吧!’但我没有对她这么说,我只是听她说,因为她太高兴了。一直到她发现怀孕为止。”
“然后呢?”
“我知道会有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糟糕。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应该阻止她。当她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是心痛欲绝,她说那人不是好东西,虽然是个大人物,可是和她在一起时,什么都不是。他总是带她到离这儿很远的地方,说那地方没有人会看见他们在一起。当他发现她怀孕时,他非常生气,责怪她粗心。说不想再见她,除非她接受他给的钱,打掉胎儿。”
“他付钱给她去打胎?”
“是的,先生,她说,他给了五百元,就在她告诉他的那个晚上,他说他似乎很惶恐,一直催促她第二天就马上去打掉胎儿。”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你?”
“是的,先生,她信任我。”
“然后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保留跟那个人的感情,但同时又很伤心,生他的气。我建议她去看一位神父,可是她不愿意,她把我当成精神上的顾问,问我腹中的胎儿怎么办。”
“你怎么说?”
“我告诉她,假如她堕了胎,搞得不好,她以后可能永远不能生育了,到那时候,她一定会痛不欲生。我也试着使她明白、如果她有了孩子,那么,她生命中就第一次真正有可以爱的人了。我还说,她也可以考虑,孩子一生出来,就交给别人领养,这种机构很多。那样一来,至少她今后不必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剥夺了孩子的生命。我相信交给别人领养,比她自己抚养好,比较安全,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她对你的这些建议,有什么反应?”
“我相信她走的时候很高兴。”
“可是,你并不知道她作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是的,先生,不过,我相信她的情人会威胁她堕胎。”
“你现在很恨他?”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华伦很肯定的回答。
“而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没有,从来没有。”
“她没有告诉过你,他是谁?他的名字?”
“没有,先生,因为她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
“你能不能猜出他是谁?或者有没有什么线索?”
“法官大人,我抗议。被告律师应该知道,不能要求证人影射他人。”检察官哈克打断了问话。
“博斯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法官说。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想被告也许可以提供什么线索。”
“那么,重新问你的问题吧!”法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