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今天你去哪儿了?”彼得问道。“我们知道你今天不在学校。”他加重了语气。
莱斯特咽了口唾沫,看得出他很紧张。“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在家里,没去上学。”
彼得指指他腋下的浴巾。“那里面是不是裹着湿游泳裤?”
莱斯特脸红了。“呃——今天上午九点左右,我身体又好了。”他边说边不安的挠着脑袋“也许我没有感冒,也许我只是有点过敏,它很快就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于是我决定去游泳,晒晒太阳,你知道这更有助于身体健康。”
“一整天?你不饿吗?”彼得装作无心地问道。
“我带了几个汉堡包去。”那孩子如实地说道。
“你跟谁一起去的?”
“没跟谁,就我一个人,”他不安地摇来摇去。“是不是又有人打那种电话了?”
彼得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觉得身体好了,那你为什么下午不去上学呢?”
莱斯特双手扯着浴巾。“我本来想去的。但是等我想起来时,已经过了一点钟,来不及了。”他轻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决定干脆多游一会儿。”
“如果你本来只想游一个上午,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汉堡包呢?”彼得露出了即将胜利的微笑。
莱斯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今天我没有感冒,我就是不想去学校。妈妈和爸爸不知道这事。今天早晨考公民课,下午考历史课,我知道自己考不好。我以为,如果今天晚上我好好复习一下,那么就能通过明天的补考。”
我们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贝恩斯一看到我们和他儿子在一起,就停下脚步。“莱斯特,什么也别跟他们说,让我跟他们说。”
“太晚了,”彼得说。“你儿子已经承认今天他不在家。”
莱斯特惊慌地说:“那些电话不是我打的。真的,不是我打的!”
贝恩斯走到他儿子身边,愤怒地看向我们:“为什么老找莱斯特的麻烦?”
“我们没有找莱斯特的麻烦,”彼得不再像刚才那么和气,“但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些电话是一个学生打的。但是,那些电话打来时,学校正在上课,这意味着,打电话的是一个缺勤的学生。”
贝恩斯不为所动。“我确信莱斯今天不是唯一缺勤的学生。”
彼得点了点头,但他继续说道:“第一个电话是十八天前打的。那次我们检查了斯蒂文森中学的考勤记录,发现有九十六个学生缺勤。其中六十二个是男生,我们跟他们全部谈了话——包括你的儿子。你儿子那次感冒在家……而且是一个人。你在上班,你妻子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儿子没有打过电话,但是,他自己否认做过此事,我们只能相信他的话。”
莱斯特恳求他父亲说:“爸爸,我没有打过那种电话,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贝恩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我们,脸上毫无表情。
彼得继续说:“第二个电话是今天上午十点半。我们又检查了考勤记录,发现只有三个男孩这次和上一次都缺勤。”
贝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你们查过那两个男孩吗?”
“我们正准备去查,但接着今天下午又有一个电话打来,这就省了我们的麻烦。我们再次检查考勤记录。三个嫌疑人中的一个下午回学校上学了,所以不可能打电话。”说到这里,彼得有意的顿了一下。
“另一个呢?”贝恩斯焦急地问。
“他在医院。”
贝恩斯马上反驳说:“医院也有电话。”
彼得微微一笑,“那孩子上个周末和他父母到州外玩时,得了猩红热。他住在五百英里之外的医院,而打来的那几个电话全是当地的。”
贝恩斯不可置信地转向他的儿子。
“爸爸,你知道我从来不对你撒谎的。”他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你当然没有撒过谎,儿子,”但贝恩斯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
前门开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走进来。她脸色苍白,但态度坚决,她停下喘了口气。
“我刚出去了一会儿,买点东西,除此之外,我一整天都在家里,我完全清楚莱斯特的行踪。”
“妈妈,”菜斯特可怜巴巴地说。“没用了。今天我逃学的事,他们全知道了。”
贝恩斯夫人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贝恩斯先生用手势制止了。
彼得伸手拿起他的帽子。“我希望你们俩晚上和你们的儿子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们能做得比我们更好。”他把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明天早晨十点,希望你们三个人都到警察局来。”我们起身离开了贝恩斯家,身后传来了莱斯特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