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
桑、夏二人忙下了车。
泥泞的小路上,果然有汽车刚刚碾压过的痕迹。
夏谙慈冷笑,“我就说没那么简单!”
“这车最多两小时前到的,开得很急,看车轮像是别克的。”刘则轩一字一板地说。
“这车是谁家的?”桑卫兰问,刘则轩爱车,上海的名车他如数家珍。
“不好说,”刘则轩皱了皱眉,“大兴车行都是这种车,太多了。”
“别是村里人租的,”夏谙慈忙道,“咱们倒在这里疑神疑鬼。”
“大小姐,”刘则轩苦笑,夏谙慈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道乡下人的难处,“这个稻香村,男的出去做苦力,女的当大姐娘姨,哪有闲钱租车?”
“没错,”桑卫兰点头,“三更半夜的,急急地赶到这里来,一定有鬼!”
“莫非……有人赶到我们前面来了?”
桑卫兰不语,夏谙慈所说,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那封带着香氛的,神秘的信,能送给他,就不能送给别人?
“这样,”刘则轩沉稳地说,“我去看看这车开到了哪里,相信开车的人还在村子里。”
桑卫兰点头,“好,你要当心!”
桑卫兰与夏谙慈沿着狭窄泥泞的田埂前行,一边是无垠的稻田,一边是木制的篱笆。
向下望去,低矮而黑的土房里,点点昏黄而温暖的灯火。
在外飘泊的游子,会有多羡慕这平静而安稳的生活?
远远地,田埂上迎面走来一个人,步履有些踉跄,“三十年来辨孔窍,几番得眼还迷照,一见桃花参学了,呈法要,无弦琴上单于调……无弦琴上单于调……”
夏谙慈听清歌词,不觉立住了,捏了捏桑卫兰的手。
“怎么了?”
“在这里,怎么会有人唱这个?”
那人越走越近,身材瘦小,普通的农家装扮,满身的酒气,远远地便满脸堆笑,“二位,这么晚还没睡呢?”
桑卫兰笑道:“你不也是?”
两人呵呵一笑,那人手里提了两个酒瓶,村里人家,长夜无事,几个邻里聚在一起喝上两杯,也是常事。
“两位,是找人吧?”
“没错,请问稻香村二十号是哪一家?”
“哦,”那人不假思索,“就是最里面的那一家,唐先生人还和气,不过不大和别人来往的。”
桑卫兰有些诧异,这醉汉回答得太快了,像是有备而来。
“这几天,有别人找过他吗?”
那人一愣,“有,有!”
“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