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亲身经历了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但吕飞还是没想到到这神秘的汉末在北方蛮荒之地还有这样的奇人,竟能提前感应到几百里之外的危险,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你们的长老真有这么大的神通可以预知祸福?”
那日麦脸色一沉,手按刀柄,转头冷声道:“汉人,你竟然敢质疑我们尊敬的巫师!”
泽旺哈哈一笑,拉着日麦走到吕飞跟前道:“我倒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来!吕兄弟,这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日麦牟西,族中数得着的勇士,当然,比起我来,就差那么一点,哈!叫他日麦就好。日麦,这是我刚认识的兄弟吕飞,大汉士子,生死之交。昨晚真被长老算中了,我们遭到极大的危险,二百多只狼在一头银狼异种的带领下冲击我们营地,多赖吕兄弟指挥若定和部下勇士之力,才让我们这小小营地只损失了些帐篷东西还把群狼杀得屁滚尿流,我们的族人还多亏吕兄弟手下几个妹子才幸免一死,了不得!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多加亲近才是,哈哈。”
日麦听得泽旺说到狼数和白狼异种便是心中一惊,尽管知道他们无事,还是为这小小营地三十多个人后怕不已。
自己人的实力他知道,能在白狼带领下凶狠狡诈的群狼攻击下有如此结果,看来眼前的人实在是强。
不由收拾起心情,感激又认真地对吕飞深施一礼道:“吕兄弟,大恩不言谢,你救了我泽旺兄弟和这么多兄弟姐妹的命,此后,日麦的命就是你的了!”
吕飞扶住日麦:“日麦你可错了。”
日麦愕然,吕飞笑:“既是兄弟,又何言谢字?况且,昨晚狼群可不会因为我比泽旺这家伙长得英俊不凡就乖乖放过我,我也一样是自保啊,呵呵。”
日麦目光闪动:“好!”
早在策马奔来时日麦就现好兄弟身边有个决然和一般人不同气质的汉人青年,只当是偶然路过的旅人。
草原上的汉子虽因汉人官府欺负多心有愤愤,却也不会对作为客人的汉人慢待。
再后听到他对尊敬的“许”的“不恭”心里不满,却在听到泽旺介绍后心里充满感激。
现在听得他风趣不作伪的话,实是对他这直爽的汉子的胃口,这声好,不仅是对他的话的同意,更是真正对他本人的认同。
泽旺笑而不语。
谈笑间把身后的二人向吕飞做了介绍,便从马上拿出了个牛角,呜呜的低沉声四下传了开去。
不一会,马踏大地的轰鸣声响起,消失的两翼游骑和大队都赶了过来和营地中人相见,纷嚷了好大一会才算安静下来,听泽旺安排用饭安置。
用餐时的气氛是热烈而友好的。
听得泽旺和恢复些伤势的营地战士们添油加醋得讲述昨晚的大战,日麦等人既是懊悔没有和同胞并肩惨烈的大战,又是为他们的幸存高兴,少不得深深感谢吕飞等人的智勇支持。
席间切磋比武助兴,风雷等把新来的包括日麦打得惨败也让他们大呼痛快深感佩服。这些单纯的战士们没有多少心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对实力强大的人只有深深的敬服,让作乐的同时不忘仔细观察的吕飞等人更加深了对草原人的认识。
好男儿相聚岂能无酒,有酒岂能不醉?虽然昨晚泽旺那两坛“最烈最好的酒”让两人喝了不少,治伤也费了不少,但还是剩了些,再加上泽旺收集的其他“次好的酒”,总算供应了近百人的需求,酒酣耳热间把气氛推向了个新的**。
严格训练又久经阵仗的吕飞等人深知融入这些单纯热情的汉子间的方式就是坚硬的拳头加广阔真诚的心胸,那还有什么顾虑的?放浪形骸地喝,痛痛快快地打,自在极了。
吕飞也彻底放下了自己,拿着个筷子敲着陶瓷酒碗伴奏,俯仰自得地吟唱:“男儿须成名~~~酒须醉~~酒后吐露~是真言~腰仗三尺剑~凭立不世功~怒起斩敌~归来饮酒酣~放浪长歌~吟~雄风~岂顾青史留~何~名~~~”(汗~前面两句是古龙老大的,后面找不到自己瞎编了)。
不羁的朗吟声在热闹的人群里传播,先是风雷等鼓掌相和,再就是泽旺日麦等也敲筷子弄碗得相和,尽管一片鬼哭神嚎声引得一边的女人们窃窃笑,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们仍然沉浸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中自得其乐。
“多久没有这般快乐地饮宴了?”泽旺和日麦对视一眼,暗自喟叹。草原上颠簸流离,杀伐不断,几时有这般快乐的心情和闲暇?更何况是在昨日的惨烈大战之后了。
日麦无言端起酒碗,对泽旺示意一下,一饮而尽。目光闪动间嚯地起身走到吕飞面前,唰的抽出腰间匕。
四周的喧闹声静了下来,吕飞旁边的风雷放下酒碗,眯起了眼睛。
“日麦,你干什么?”泽旺睁大了迷茫的醉眼。
却见日麦伸出左手,右手那还算锋利的刀刃往手心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日麦面不改色,右手匕往吕飞面前一送,定定地看着他。
吕飞愕然。
“日麦,你……你不瞎胡闹么你!”泽旺的脸涨红了,不过他本来就喝的差不多,现在也更红不到哪去
“这血歃盟约你放谁身上我都不管,但你怎么能在吕兄弟面前这么做?不知道汉人有句话‘身体肤受之父母,岂得轻易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