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说:“妈,你怎么这么傻啊,为啥想不开啊。”
大越妈刚刚洗过胃,身体很虚弱,躺在病床上说:“儿啊,妈对不住你,妈走绝路也是想要你好。妈就是个累赘,自打得了这病,你没日没夜地伺候我,端屎端尿,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是我害了你啊。”
大越趴在病床上,痛哭起来……
回到公安局,包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可以为了孩子做任何事情。“人体蜈蚣”案的嫌犯也有可能是一个孩子的家长,犯罪动机应该就是简简单单的报复。加祥警方调查了一些平日里跟四名失踪女孩有矛盾的同学,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包斩推测,案件缘由就是一起隐秘的校园暴力事件,这个观点从未动摇过。那个穿雨衣的光头男人用鱼线将四名女生穿起来,牵着她们在街上爬行,这是一种羞辱,通过监控视频故意给警方看。
包斩想:“嫌犯究竟有没有杀害她们呢?”
应该没有杀害她们。
她们目前还活着。
嫌犯之所以想出了这么变态的惩罚方式,就是要用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她们。
郝局长调集警力,启动了大规模的摸排行动,警方联合街道办、小区物业、村委会对萌山周边地区挨家挨户地展开排查,对嫌犯可能藏匿的落脚点进行搜索。郝局长强调,嫌犯是个光头男性这一线索要特别注意,重点查找在一中上学的学生家属。
这种方法很笨拙,有可能打草惊蛇导致嫌犯外逃,最终耗费大量警力而一无所获。
谁也没想到,排查到第二天,也就是高考结束的当天,萌山脚下护山村有位村民反映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有人租了他家废弃的养鸡场,声称种植蘑菇,还请了工人用砖头封闭了鸡舍窗户,加固了门。村民以为种植蘑菇需要避光,以利于蘑菇生长,所以并不以为意。今天上午,村民在养鸡场围墙后面发现有人焚烧过东西,从灰烬中可以看到一节钓鱼竿,以及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其中居然还有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引起了村民的警觉。
警方问道:“租你家养鸡场的是一个什么人?”
村民回答:“四十多岁,是个女的,这个女的是个光头,戴着一顶太阳帽。”
在此之前,警方一直认为嫌犯是一个光头男性,忽略了也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警方立即赶到养鸡场,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就在警方寻找这个光头女人的时候,她再次出现在一中学校路口的监控视频里。
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候总是会下雨。高考两天,天空一直阴郁,最后一门考的是外语,下午五点结束。考完后天色渐暗,下起小雨。很多学生和家长陆陆续续地离开考场,大家纷纷驻足,接着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有个光头女人,打着一把着火的伞,站在路口。”
女人的光头上有几道骇人的刀疤,手里举着一把燃烧的伞,一动不动地站着。
围观者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打着一把燃烧的伞站在这里。
公安部门的监控室里,值班民警立即汇报,郝局长和包斩看着监控画面,光头女人手中的伞很快燃尽,只剩下伞架。
包斩说:“她把雨伞点着,是想引起咱们警方的注意,她知道有警察在看着监控。”
郝局长说:“她想干吗?”
这个光头女人扔掉伞架,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放在地上,袋里装有大葱、鸡脯肉、干辣椒和花生米。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对着路口上方的监控视频,她的两只手握成拳头,并拢在一起,向前伸。
郝局长说:“这是对我们警方赤裸裸的挑衅啊,她是不是说:来抓我啊。是这意思吧?”
郝局长立即下令,让最近的派出所紧急出警,同时让交警和巡警在外围布控,一定要将这个女人抓获。以往,包斩总是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这次却无动于衷,他安静地坐着,看着监控画面中那个光头女人拎着东西离开,他似乎觉得警方会再次扑空,这个女人有着极强的反侦查能力。那个古怪的手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包斩的脑子像计算机一样高速地运转,他站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我知道那四个女孩在哪里了。”
郝局长疑惑地说:“在哪儿?”
包斩说:“在家里,她们回家了。”
郝局长说:“你怎么知道的?”
包斩说:“很显然,这个女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犯,她做的手势,意思是投案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