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你不觉得这是疯子干的事吗?”
“是的,我的朋友,确实像疯子干的。”
他的语气很严肃,我讶异地看着他。
“你还真把它当回事了,波洛。”
“我的朋友,疯子必须被严肃对待。疯子是很危险的人物。”
“是啊,当然了,确实……我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好像是一出拙劣的恶作剧,可能是哪个开心的白痴喝多了[1]。”
“什么?九,九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我指的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不,该死,一个多喝了一杯的家伙!”
“谢谢,黑斯廷斯——‘醉醺醺’这个词我熟。就像你说的那样,除此之外没什么……”
“你认为有什么?”他不满的语气令我震惊,于是我便问他。
波洛怀疑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做的?”我询问道。
“我还能怎么做?我把这封信拿给杰普看,他和你的观点一致——一个愚蠢的骗局——他用的是这种表达方式。苏格兰场每天都能收到类似的东西,我也得到了一份……”
“但你当真了?”
波洛慢条斯理地回答。
“这封信里的某些东西,黑斯廷斯,我不喜欢……”
他的语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认为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拾起那封信,放回桌子上。
“如果你真把它当回事,你就不能做点儿什么吗?”我问道。
“你和以前一样,行动派!可是,我能做什么呢?郡警察已经看过这封信了,他们也不屑一顾。信上没有指纹。至于写信的人是谁,没有一点儿线索。”
“仅仅是你的直觉?”
“不是直觉,黑斯廷斯。直觉这个词不好。是我的知识——我的经验——告诉我,那封信不太对劲儿……”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于是用手比画,接着又摇了摇头。
“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能等,没有别的办法。”
“嗯,二十一号是星期五,如果那天在安德沃尔附近发生一起特大抢劫案……”
“啊,那将是一种安慰!”
“安慰?”我盯着他。这个词用得太奇怪了。
“抢劫是件可怕的事,怎么会是安慰呢!”我反对他的说法。
波洛用力摇头。
“你错了,我的朋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真的只是抢劫案,我倒要松一口气,我就不用为别的事情担心了。”
“担心什么事?”
“谋杀。”赫尔克里·波洛说。
[1]原文“haveoneovertheeight”直译为八加一,引申义是多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