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鱼子说,他有点着急起来,小芳还在船上等着他们呢,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扔在野外,后果傻子都知道。
“啊——啊接下下来怎么办啊?”结巴也茫然地看着鱼子和斜眼,在等两人的决定。
三人面面相觑打量对方,都在问接下来怎么样。
第五章 衣冠冢
三人看着彼此,都在问对方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我们还是走吧。”鱼子有点不放心这些蛇的意图,况且,天快黑了,小芳独自留在船上不安全,他得赶快到她身边,护送她回家。鱼子为人还是挺实在,不希望打扰了吊葬在这里的某位鬼神灵君的安静,坚持建议要走。
“先别忙。鱼子,你看那是什么!看,就在刚才大黄摔下去的那块岩石上?是根铁条——好像是根黑色的铁条,看到了吧,就在石头突出的左侧面,插在那块石头边上,露着半截黑色的。他娘的,肯定是铁棍,你们看那颜色跟石头差不多。可石头在那里没有突起。”斜眼指着大黄摔下去的那块石头平台,指给鱼子看上面果真有根露出半截的手臂粗的铁杆,斜斜地插入半腰的岩石平台里。
“斜眼,是真有条铁棍。那铁的颜色跟黑岩石虽说有点相近,可是在阳光下就不同了。你是不是看到夕阳照在上面起了反光?我也看到了这点,确实是块不长的铁棍,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结巴,看到了吧?”鱼子也觉得再度好奇起来。
有一条露了小半截的铁棍留在那,不知作何用?会不会是连着下边那口吊棺的?那口吊棺就在突出的石头的下面,重量挺大,肯定得有什么东西将它固定在那里才能够让它吊住。
“鱼子,我们下去观察观察。”斜眼也不等鱼子应承,自己先探脚往岩石下爬去。这斜眼天生就有点古怪,什么东西都好奇,别说遇不上的了,现在遇上了,他就得弄出个由来去尾的,好让自己的心安定,不至于让一件莫明其妙的事牵挂住。要不是有这种好奇心,斜眼也不可能会成为百里八乡公认的神算少年了,高大材那老混球的案子,也不可能那么准确地向人预言了。大概天底下的先知,都有这种好奇的习性和本事。
鱼子想劝也来不及了,看到斜眼已经缓慢地一步一挪,往下边突出的岩石上爬下去,面对着岩壁,背对着夕阳,手抓石块,脚蹬岩石,很快就到了那块石头的上面。那上面的石头中间还有几斑大黄的破脑袋滴出的血痕。血痕半干了,颜色发黑,有点触目。结巴跟在斜眼后下去,最后才是鱼子。
“鱼子,真的是根铁棍。不是一般的插进去,而是用东西生生敲进去的。”
斜眼摸着那根露出有大半筷子长的粗铁条,对鱼子说。那铁条的粗度足有大茶杯口那般,颜色其实和石头的颜色差不多,看来假如是左右各一根的话,足够承得起吊棺三四百斤的重量。
“应该还有另一根。”鱼子说。“按照吊葬的方式,需要有两根,才能同时承得起吊棺的重量,让它保持平衡。”鱼子也到斜眼身边打量那根铁条,环着宽窄不到一平方米的石台,看了遍,对斜眼说。
果不其然。
下到岩石上后一直东瞧西望的结巴突然拉过鱼子,让他看另一边没入石头的缝隙中的另一根铁条。那根铁条也跟第一根一样,露了小半截在外面,可惜,那根铁条由于是在岩石缝隙里,被一些雨水冲下的石粉於泥填满了,一时间粗心大意看不出形迹。
“这么看来这就是吊住那口吊棺的支柱了?鱼子我们沿着这两根铁条,即使不用从缝隙下面往上爬找,也能找到这口吊棺了。”斜眼说,试着用手拉了拉那根铁条的重量或是长度什么的,铁条纹丝不动。
“这不是容易拉动的。我看这口棺材至少得有三百斤以上。不过,也不知道是近段时间吊的还是什么时候的?看来我们还真得瞧上一瞧,才不至于心里老是胡思乱想。”鱼子说,也试着去拉了拉那根铁条。意外的,这根铁条好像有点松动的样子。鱼子手上使劲,口中惊疑地诶了一声,要结巴跟他一起拉拉看那根铁条是否在动。果然,两人合力一拉,将没入缝隙中的铁棍拉得动了一动,深没在缝隙中的铁条重新露出了小半截。
“他妈的再使点力。”斜眼也看出了形迹,到旁边指挥两人,要鱼子和结巴再加点力。“结巴兄弟,你别怕吃亏,再使点吃奶的劲。像你小时候吃你娘的奶一样,使劲啊。”斜眼不停地给结巴吹风,做出一副半揶揄半轻蔑的样子。这可使结巴不受用了,对着斜眼怒目而视,手上鼓着劲,口中有些脸红脖粗地嘟哝起来:
“独——独——眼龙——你他他妈的就损吧——我——我和鱼子这——辈子他妈的就比你强——比你有力——怎么的,独眼龙——”结巴一着急说话就更结巴,偏偏,一跟斜眼说开话,结巴就和对方对着干,一点也不肯输口风。
不过这回可有点不妙。
正在结巴和鱼子两人下大力气一齐拉那根铁棍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那根铁棍连着的岩石喀喀地闷响了几下,鱼子和结巴也没明白到出了何事,脚底下的一块岩石突然松动,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没等二人跳开,已经悄无声息地往岩下坠落。
“小心!鱼子——”斜眼在一旁看得真切,刚刚看到鱼子和结巴一通拉扯后,脚下的一块岩石突然产生了松动,只摇晃两下,还未等斜眼拉过鱼子和结巴,石头已经闷声不响地往岩石下的蛇群中坠去。在千钧一发的瞬间,斜眼赶紧一手拉住另根露着半截的铁棍,一只手去拉住了鱼子。鱼子还好,岩石开坠时退了一步,只是一只脚落在岩石落空的地方,一只脚结实地踩在了坚固的岩石上;结巴却没那么幸运了,结巴一脚踩空,两脚也在忽然间失去了依靠,一个趔趄,跌入了岩石下的那条缝隙中。还好,鱼子自身危难之时保持了一点清醒,眼疾手快地甩手抄住结巴的大手,将他暂时抓住。
“别别放手啊——”结巴突然不那么结巴了,紧紧抓住鱼子的手,低头看了眼脚下空荡荡的空间。从那里摔下去至少有三四十米,就算没有下面的群蛇,人摔下去,落到岩石上也是一命呜呼,再强健的人也只能光荣哀哉而已。“斜眼,你——你他娘的用点力——啊。”结巴抬眼瞪着抓住他们后憋得面红耳赤的斜眼,让他坚持住,别松手。
“结巴兄弟,你他妈的快想办法蹬蹬腿上来,我这快不行了。”斜眼对着鱼子和结巴下结论,说假如他们没能想出个办法,他们就只能丢卒保车,让他结巴做个英烈,学如来佛祖舍身救虎了——不,现在更危急,是舍身救人。“结巴兄弟,你要是主动放手了,我和鱼子会替你立个碑,刻上良家口村大良民柳结巴,民国二十六年为救两位皇天少子,惨烈牺牲——鱼子,这他妈的是什么?好家伙,原来那块石头压的不仅是支柱的铁棍,还埋了宝贝——”斜眼一边紧紧地拉住鱼子的手,一边眼珠子乱扫,打算想个什么办法,口里气喘吁吁地说了一通。
鱼子咬牙紧紧地拽住结巴的手,另一只手紧抓着斜眼的手,三人像是串在一起的蚱蜢一样,真实确确地果然成了一串连在一起,生死相结的蚱蜢了。此时,听到斜眼说他发现了宝贝,鱼子也低下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在他和结巴原先站的那块塌下去的岩石下,有几样生了锈的东西露了出来,看那模形样子大概是些老枪或是刀具之类。
总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况且天马上就黑了,天一黑,三人就会两眼空空,一抹黑洞,到时不仅无法预测会出现什么事,更令鱼子不安的是下边的蛇群和他们身下不到三米地的吊棺。那吊棺是否像小芳说的一样,有些鬼在里面,还会嗖地射出某些东西?而且,大黄不知怎么回事,疯疯癫癫地发了一回癫,现在一动也不动,不知是生还是死。这大黄怎么会发癫呢,这可有点不可思议。大黄一向是聪明伶俐的狗,也不像一般的土狗一样贪吃好淫,四处找小*,怎么会发了疯一样去咬条小蛇,又要咬斜眼和结巴呢?
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