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莎没有说话。
邱云飞以为,从此柳秋莎会把远在新疆的柳北当回事。没想到,第二天一起来,她该干啥又干啥了,仿佛柳北还没有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她又把柳北的事忘在脑后了。
直到柳北来了第一封信,这封信柳北是写给父亲的,寄到了父亲的单位,甚至在称呼上,只有“爸”这一称呼。
邱云飞回来后,他一直不知怎么把这封信拿出来。在吃饭的时候,他终于鼓足勇气把柳北来信的事说了。那时,柳秋莎正在仔细地给柳东挑鱼刺。
柳秋莎就头也不回地说:来信了?
邱云飞“嗯”了一声。
柳秋莎没往下问,邱云飞也没往下说。
直到俩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时,柳秋莎才想起来似的说:柳北来的信呢?
邱云飞犹豫着把那封信递给柳秋莎,柳秋莎拿过了信,又递给邱云飞说:你给我念念吧。
邱云飞就开始念信:爸爸你好!
邱云飞念到这儿就停住了,他在观察柳秋莎的表情,柳秋莎抬起头说:念哪,你看我干啥?信又不在我脸上。
邱云飞就接着往下念:我现在已经到新疆了,这地方很冷,看不到树,到处都是沙漠和雪,爸爸,真想你,想咱们的家……
柳秋莎听完了信,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这死丫头,唉——
往下她就不说了。
邱云飞立在那里,仍望着柳秋莎。
柳秋莎就说:睡吧。
邱云飞就说:我一会儿给柳北回封信,你有什么说的,我一块儿写上。
柳秋莎就说:没啥事,你自己说就行了。
说完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邱云飞伸出手,关了灯,到客厅里给柳北回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