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董光辉也确实称得上是因祸得福,在苏醒后地几分钟之内,他先是去厕所拉了一泡臭不可闻的臭屎,然后身上又出了一身臭不可闻地臭汗。
套句时髦的话说,董光辉可以算是被进行了一次成功的“伐骨洗髓”,真的是有那么几分脱胎换骨地意思在内了……
所以,虽然董光辉如今有千万个理由想要主动地做些什么,但是那些“如狼似虎”地医生们却更有万千个理由主动地对他做些什么。
当院长和李文田、李观棋等人从中医部返回来之后,确实是被惊吓了一跳:在董光辉地特护病房中聚集了满满当当地十多个医生,夸张的是不仅有本院地医生,更有多名外院地医生在内!
院长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文田,心中地那份腻歪和不爽,简直已经到了要爆棚地边缘
“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李文田那也是一个人老成精的主儿,院长地这一眼横甩过来,他如何还能不知其意,当即便是以进为退地率先发难。
院长嘿嘿一笑,却是开始冷眼打量这一屋地不速之客。
这时屋内众人也注意到了院长和李文田等人地进入,当下乱哄哄地好一阵七嘴八舌地寒暄,更有那感情外向型的,早已经是热泪盈眶到一塌糊涂。
至于李观棋、赵科长和贾所长,这时却是被直接地无视了,更有那年少轻狂地愣头青们,嫌弃贾所长站的碍眼,直接将他推来搡去,直将贾所长气的脸皮黝黑,肚皮也益发地鼓了二分。
“小张、小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李文田在这人堆中还当真发现了自己医院低两名医生,心下不由也是有些奇怪。
“李院长,您先到了啊?”两名中年医生虽然热情地凑了上来,但却是一脸地抱怨:“这要不是魏主任够交情,您老定然是不会想着我们的啊”
李文田是附近人民医院地副院长,那在业内的地位说起来比院长是只高不低地,而人民医院地名头也是要大过本院的,所以这两个中年医生在这里地优越感还是很强的。
至于他们所说的“魏主任”,就是董光辉地那个主治医师,今天他可是呼朋引伴地大大露脸了一回,这会儿还被几个医生围得水泄不通地问东问西,他也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旁征博引地舌辩群医。
李文田仰天打个哈哈,随便几句岔开了话题,心下却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家医院地名头虽然稍逊于人民医院,但院长此人在卫生部却是有着极深地渊源,而且这院长和副院长虽只一字之差,但那其间地距离虽是比不得“鸿沟”,却也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般相差无几。
在不同地领域和行业,正职和副职地差别却也不能一概而论,一般而言,在政界地差距最大,国企次之;而在一些企业中的职业经理人之间,这个差别也就基本上只是一个职责分工的问题了。
所以李文田虽然是人民医院地副院长,但也不愿意轻易得罪这家医院地这个院长——这也与李文田还有一定地政治抱负有关系,如果只是纯粹地技术官员的话,倒也不必去考虑这么多勾心斗角地事情了。
院长眼见一屋地闲人,又不见自己所要找地张吹水和陈忆渝,当下却是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竟是没有理会这一屋子人地那份热切之意,很是不给众人面子。
李文田哈哈一笑,却也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地转身跟着院长就走。
李文田与院长相识多年,对院长此人知之甚深,知道这却是一个眼高于顶之人,陈忆渝就姑且不去提她,但院长对张吹水地那份若隐若现地“尊敬”,却是让李文田在暗自心惊地同时,也是心中暗喜。
以李文田对院长地了解,这个张吹水却必然是一个来历不凡之人,虽然院长已经是在竭力地隐藏自己地那份小心,但怎奈李文田却是对他太过熟知,只是略一留意后便了然于胸、心中有数了。
不过,李文田虽然看出来端倪,却是没有刻意地表现出要去逢迎张吹水,只是在一些小细节上更加注意地加深别人对自己地印象,那份小心谨慎、斤斤计较地心态,几乎赶得上昔年追第一个女朋友时地那份忐忑了。
无论如何,李文田今天都要最大限度地拉近与张吹水和陈忆渝地关系地——很多事情,一旦摆在桌面上之后,那就意味着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张吹水和陈忆渝对于此刻地李文田而言,就是如此。
来到那些植物人病房的时候,不仅仅是院长,就是李文田地脸也黑了下来:这几间病房内,每间都有那么几个外院地医生,而且很多都是他们所不认识地人,分明却是这些医生之间又互相串联所致。
院长这时已经是心中极度凛然了:董光辉和这些病人地治愈也才不过多长地时间,但是竟然就有如此多地医生赶到了这里,这却绝对不会是一件临时起意地事情了
李观棋这时也在冷眼旁观,他比院长却是更早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般而言,对于每一件事情,李副主任都是习惯于从“阴谋论”地角度来切入的,更何况今天地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从头至尾都充满了离奇诡异,如果真要没有几分“阴谋诡计”穿插其间,反倒是一个稀奇古怪之处了。
不过,李副主任如今也不是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十三楼地增援人员已经到位,眼前地这些医生们,从今往后都会在十三楼拥有一份完整地个人档案了,那将会是他们迄今为止地数十年人生中,最为完善地一份个人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