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北面的去?”
“对,回部队去。”
朴贞淑指指老妈妈,笑着说:
“真的要走,找她的不行!”
“那我们可找谁呀?”
“找她的领导。”
“她的领导?”郭祥一愣,“怕就是你吧?”
“不不,”她连忙摇摇头说,“我,小小的!”
“那,可找谁呀?”
“金日成将军!”
“哎呀呀,朴东木!”郭祥苦笑着说,“你可真能绕弯子!”
朴贞淑弯着腰笑了一阵,然后收住笑说:
“连长东木!你们的来,我们队长的知道。走不走,听他的说话。”
“你们的队长,怎么说呀?”
“他说:伤好了行;不好,坚决的不行!”
“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郭祥对乔大夯挤挤眼说,“是吧,大夯?”
大夯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地憨笑着。
“不,你说的不行,”朴贞淑笑着说,“我要亲自的看。”
说着,她挽起郭祥那肥大的裤腿。右腿比较正常,左腿还粗得像根柱子似的,而且有一处显然变形。她指指那只粗腿叫了一声:
“哎呀!你看,这怎么的能行?至少一百天的要呵!”
“哎哟,我的老天!”郭样把嘴一咧苦笑着。
朴贞淑用她那双小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左腿,像医生似地眯细着眼思量着。探察了一会儿,就两只手掬着捏了一阵。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瓶樟脑酒,用棉花蘸着擦了一遍。最后,取出两条薄木板儿一夹,就要用小绳缠起来,郭祥用手一拦,说:
“朴东木!这个的不要!”
“缠上的好!不缠的不好!”朴贞淑不听他,一面缠,一面开玩笑说:“腿坏了,将来媳妇的困难!”
乔大夯憨厚地笑着说:
“连长已经有了。”
“他的有?”朴贞淑笑着问,“哪里?什么的干?”
大夯讲起杨雪,郭祥咧着嘴儿笑微微地听着,心里美得不行。朴贞淑望着郭祥笑着:
“将来带我去,一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