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也大声叫:“我是地球人,是白素的丈夫,我妻子在哪里?”
那人在盛怒之中,阴狠地现出了十分卑视的神情,通常,一个控制了局面的人,如果现出了这种神情,那就表示他要采取进一步行动了!
我刚想把著定了的势子,作孤注一掷,向前扑去,突然又听得另一下惊呼声,震得岩洞之中,大起回音!
这一下,真是意外之极,岩洞中只有我和那人,我们两人都没有出声,为何会有惊呼声传来?难道是另一个人没有死?
在那一霎间,我们两人全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一起向倒在地上的另一人看去,那人一动也不动,惊呼声显然不是他发出来的。
而视线一转,我也看到,那幅萤光屏上,有一张十分惊骇的脸,正张大了口,惊呼声显然就是他发出来的!那就是驾车离去的那个!
我正好面对著萤光屏,所以看得十分清楚,看到那人已经入了地洞,也对著一幅萤光屏,在那幅萤光屏中,隐约可以看到,显示的正是这个岩洞中的情形。
那也就是说,不论地洞和岩洞隔多远,他们有先进的装置,可以互相看得到,而且不但是看到景象,连声音也可以听到,因为在一下惊呼声之后,就是急速的喘息声,显然岩洞中发生的事,令那人震惊。
而与我对峙的那人,却背对著萤光屏,看不到发生了甚么事,可是他显然由他同伴的脑部活动能量中,知道了一些事实,他现出了极惊恐的神情来,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也使我灵机一动,我对著萤光屏,指著地下死了的那个,大声叫:“他杀了人!杀了自己人!”
我在事后想,“杀了自己人”这个罪名,在天龙星人的行为之中,一定是一种极严重的罪行,要不然,那自称“领导”的家伙,怎么会一听之下,便如此举止失常,不愿一切,要在他同伴面前为他自己辩护呢?
我的话才一出口,他竟然转过身去,对著萤光屏叫出了一句音节极快,我听不懂的话。一看到他背向著我,我怎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遇,绝处逢生的机会。我身子腾起,直送向前,闪电也似来到了他的背后,一探手,已抓住了他握武器的手臂,他反应也算是快的,立时将弯臂向后,攻击我,力大无穷,一下子将我的手挣脱。
可是我同时已伸足一勾,他一个站不稳,向前仆跌出去。
在他手中的方形小盒中,又是精光一闪,那一闪,精光闪向萤光屏。那种一闪即逝的精光,破坏力极大,萤光屏后,响起了一连串的爆音,画面立时消失,在这之前,只听得到了地洞的人,还发出了一下惊呼声。
我不容他再有机会转过身,双足踢出,身子跃起,第一脚重重踢中了那人的后脑,令那人仆跌之势加快,第二脚,在他仆倒之后,重重踏在他的后脑上。
这时是生死一线的搏斗,我的情绪不是很正常,一面重重一脚踢上去,一面怪声叫著:“你是领导!我要听你的话!”
同时,再飞起一脚,把那人手中的小方盒,踢得飞跌开去,我身子翻滚,扑向那小方盒,才将小方盒投在手中,那人在受了这样的攻击之后,居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我大喝一声:“别动!”
我手中握著小方盒,对准了他,他向我望来,不敢再动。这时,我已经摸到小方盒中有一个圆形的凸出,猜想多半只要按下那凸出点,就会有压力强大的精光一闪,被精光射中,可以造成任何破坏。
但是那只是一只四方盒子,不像是一柄枪,有枪嘴,可以肯定这子弹会向哪一个方向射出去。
我也没有时间低头去研究,因为在我面前的敌人,非同小可,我视线必须一直盯著他,不能有十分之一秒的懈怠。我不敢按下那个掣钮,因为弄不好,一按下掣,精光射出,射向我自己,那就变成最悲惨的滑稽剧了!
我像地球人握枪指著对方的头,喝令那人别动,那人果然呆了一呆,先向我看了一眼,然后再看著我手中的小方盒,他忽然尖声笑了起来:“你不会用我们的武器,你根本不会用!”
说著,他转过身,当我不存在一样,转身向那组仪器走过去。
我知道他可以轻而易举再弄另一柄武器在手,我必须立即有所决定,我能决定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钟!
我陡地低头看了一下,已经花去了一秒钟,可是无法发现精光从何处射出,我没有可能再浪费另一秒钟了,我当时闪过的念头是:四方形有四边,射中自己的机会,只是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比著名的俄罗斯轮盘的六分之一死亡率,危险性大得多,可是这时,非拚一下不可了!
我在那人的手伸向前去,快要碰到那组装置时,按下了那小方盒上的凸出点,一股精光射向我的右手边 没有射中那边人,也没有射中我!
那人陡地呆了一呆,可是我已经赌赢了,我发出了一下欢啸声,把手中的小方盒略转了一转,又按下了那个突起点。
精光再度闪现,穿射了那人的背后,那人的身子向前一仆,伏向控制台上,可是他却立即转过身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神情望著我,陡然叫:“你不是地球人,你来地球……多久……了?”
他问出了那句话,像是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才重要,我沉声道:“我是地球人,绝对是!”
他还在挣扎著:“不!不!”
我大声道:“你们对地球人估计太低了!或许,上一次来的那三个,正是对地球人有深刻的了解,知道地球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所以才成了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