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少夫人说几句话再去书房。”
章嬷嬷点点头,放他进去了。
云桥奇怪地看着凌夏,问道:“怎么还不去梳洗?你明天还要去军营呢,早点睡吧!”
凌夏点点头,却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等会儿就去。嗯……那个……”
“怎么了?”云桥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凌夏变得这样不干脆了?
“刚才……刚才章嬷嬷和惠兰姑姑不让我进房,说,说你怀孕后我们就应该分房睡……”凌夏紧张地看着云桥,生怕她不高兴。
云桥挑挑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一阵憋屈。真是见鬼的传统,哪有不让夫妻同房的道理?不就是担心伤到孩子吗?她本来就是大夫,还不知道分寸?
“云儿?”
“我去跟她们说!”她愤怒地站起身来。
“说,说什么?”
“说我们自有分寸,不会伤到孩子的。”云桥红着脸道。
“这种话,你说得出口?”
“……我说不出口,就是我说了她们也不相信……”她垮下脸来。
“是啊……”
“所以,你去说!你做保证,她们才会相信!”
“啊……”凌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而后轻声在她耳边道,“要不我等会儿悄悄过来?”
云桥白了他一眼。他们是夫妻呢!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偷偷摸摸的?
看云桥不高兴,他只好认命地说:“好吧,我去说说看……”
云桥依稀听到门口有轻浅的交谈声,可惜怎么都听不真切。过了一会儿,凌夏就回来了。
“怎么样?”
凌夏摇摇头。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主人,为什么不能自己作主?”云桥最憋屈的就是这一点,“把她们全都赶走,我不要人伺候!”
凌夏抱着她,恋恋不舍地亲亲她的脸蛋,一面拥着她往床边走去,一面细说道:“章嬷嬷说这是历来的传统,不然人家会笑话你的……”
“我走我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哼……”云桥嘟着嘴,心中不快,但也知道凌夏已经打算认命了。她才不怕人说呢!不过估计这样对将军府、对凌夏的声誉都不好。
“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凌夏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一只手,静静地等待她睡着。
云桥将凌夏的手掌拉到自己脸蛋下面当枕头,然后抱着他一条手臂这才闭上眼睛。人家都说妻子怀孕了更需要丈夫的关心和爱护,这个地方倒好,竟然不让丈夫进妻子的房间!这都是什么歪理嘛!人家平凡家庭没有三妻四妾,没有多余的房间多余的床还不是照样睡一起?
不过,虽然她心中腹诽不断,其实也知道这个传统在有钱人家确实是存在的。目的也是为了母亲和孩子的安全,为此,她才只是发发牢骚没有大力反抗,凌夏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答应下来的。
直到云桥睡着了,凌夏才小心翼翼其将自己的手取出来,轻手轻脚地离开。来到书房,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梳洗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听着窗外寒风呼啸,他仿佛能看到飞舞的雪花。床头的几案上放着一个白瓷青花大花瓶,插了两支梅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凌夏却控制不住地想念着云桥身上独特的馨香,以及她温暖柔嫩的身体……
唉,如今云桥怀孕才一个半月,等她生产之后恢复身体他们才能再在一起,那得等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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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月底,眼看新年就要到了,云桥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回将军府去。
从宫中下来的赏赐已经到了。有太皇太后赏的、太后赏的,还有皇后和贵妃赏赐的,从绫罗绸缎等上贡衣料到金银玉器,甚至还有胭脂水粉,整整堆了半间屋子,看得云桥咂舌不已!皇家就是气派啊!除了永乐公主,她的赏赐就是最多的了。云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骄阳县主的身份。
想容进宫这才几个月就封了贵妃,看样子是真的很得皇帝的宠爱了。只是云桥心里总是有些担心,担心想容会爱上皇帝,担心她被人算计,担心她以后受伤。估计大家的担忧跟她是一样的,整个将军府除了下人们喜笑颜开,几个主人都是忧虑比较多。
回到将军府第二日就有兴庆城的官家内眷及豪门贵妇过来拜见永乐公主,知道少夫人有喜了,也都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礼物。永乐公主请她出去见见各位夫人小姐,本来倒也是一片好意,然而云桥最不耐烦与这些肤浅又虚伪的女人打交道,只说身体不适,就让慧兰姑姑全都推了。
如此,不但各家的贵妇小姐们心中不快,以为这位少夫人眼高于顶看不起人,连永乐公主心里也很不高兴。她可就凌夏一个儿子,这个将军府迟早要让云桥来当家的。她有心教导云桥,好心好意介绍她认识本地的士族内眷,没想到云桥竟然以身体不适托推掉,以后她不在了,将军府这么大的家业可交给谁来打理?
云桥觉得日子真的好无聊啊,这个不许她碰,那个又危险,走路不能大步了,连书都不能看久了,她每天只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她觉得自己基本上跟猪没有什么区别了。
云桥跟凌夏抱怨,然而这次连凌夏也无奈了。天气这么冷,她又怀着身孕,能做什么?连棋都不能下久了,据说孕妇太伤神也不好。如此,云桥便只好缠着凌夏给她读史书、讲故事,然后又让他给她剥松子吃。据说多吃坚果补脑,这样孩子才聪明,所以凌夏干得很起劲,只是他剥得再快也赶不上云桥吃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