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纸巾递过来,示意她擦擦嘴。
她没接,撩起餐巾按了一下嘴角,道,“一次性用品,买得太贵就浪费了。我是要离婚的人,各方面都要省俭些。”
方洲不太吃得下去了,他忍了一口气,道,“我已经让赵舍去补卡了,办好后会亲手交给你。”
这次贺云舒没拒绝,她抬头冲他笑,“谢谢。上次我是有点冲动了,这次不会再折断卡。毕竟离婚的时候要向法院主动提供配偶的各种账户,才有可能分到财产,对吧?”
“云舒,既然坐在一起吃饭,就该聊一些大家都开心的事。”
“我一想到马上就能和你说再见,还能分一大笔钱走,整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贺云舒丢下汤勺,扯掉胸口的餐巾,捞起外套和包包起身道,“中午饭吃得很好,谢谢你的招待。有空的话,我会回请。”
说完,径直出了餐厅。
这楼栋里实在令人憋屈,连呼吸也困难极了。
她冲出大楼,直到凉丝丝的空气入喉,整个人才舒坦了。
方洲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贺云舒剩下的大半餐点慢慢吃完。
吃完后,他打了个网约车回家。
方太太和方老先生对于他的早归非常惊喜,两个小家伙更是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同他们玩够一个小时,这才回房收拾东西。
贺云舒拿着口红衬衫,硬生生忍了六十多天才爆发,必然是做了诸多准备和安排。她既打定主意离婚,不可能只有那一点儿东西才发动。方洲被动挨了一拳,又同意了一个荒唐的她说了算的游戏,不握点东西在自己手上不行。借着这个下午的机会,将家里彻底翻一遍,也许能翻出点什么来。
方洲先去书房,将书架和书桌细细摸了一遍。里面几乎都是他的书和文件合同,偶尔有几本相册,都是贺云舒做的孩子们的各种照片和家庭合影。至于她丢出来的纸盒子,里面有他给的订婚戒指,结婚戒指,第一个萧邦手表,后来生儿子们送的钻石和项链等等。再有就是那个账本,当真一页页去看,全是七零八碎的东西。不过,时间连到最近一年,去药房的次数频繁得有点可怕。
他丢开书房,回卧室。卧室空间足够大,但只有床榻等物品,不像是能藏东西的地方。
剩下的是衣帽间,比卧房略小,但各种箱柜多,又隐藏了好几处暗格,确实是藏东西的好地方。上次那个惹祸的衬衫,就是贺云舒从最角落的箱子里翻出来的。
方洲将全部灯打开,照得衣帽间亮如白昼,又拉开全部得柜门和抽屉,一样一样翻。
翻了半日,什么收获都没有。
真是见了鬼。
方洲出卧室,路过儿童房和玩具房,想了想,径直走进去。
玩具房一面大柜子,上方陈列着各种玩偶,下面则是放东西的柜子,上了锁。
他用力拉了几下,没拉开,下楼找保姆要钥匙。
方太太坐起居室看书,见他下来,抬着眼镜问,“你刚在楼上翻什么呢?你爸下来说闹得不行。”
“找个东西。”他说,“幺姨呢?儿童房的玩具柜怎么上锁了?”
“先别管那个,过来说事。”
方洲不想过去,方太太放下书,硬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