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的印谱不多,吸收得也少,所以写起印稿来变不出花样。
老师替我们改印稿,绝对不会将之改得面目全非,一定是根据原稿去修正。如果原稿实在坏得太离谱,需要另起炉灶的时候,老师必先说:“其实可以试试邓石如的刻局……”或说:“牧甫有过这么一方印……”又说:“吴让之会这么写……”
讲完之后,他才重来一个构图。虽然他老人家尽可直言,但是总处处照顾到我们渺小的自尊,决不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有任何气馁的可能性。
“多写印稿,”老师说,“写就等于刻。遇到某些放不下去的字,大家研究。你们写一个姿态,刺激我想到新的刻局,不亦乐乎?”
老师又常鼓励我们将作品拿去发表,写完的字裱起来送朋友等。我个性草率鲁莽,但也不敢那么做:“我不够胆,老师。”
“不够胆?我借给你。”老师笑,“其实我应该借给你的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