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谷鹰王哼一声,道:
“连花和尚也来了,今日死谷可够热闹啦!你留此监视谷中的三个俘虏,咱去会会那秃驴。”声音逐渐远去转眼已自走远了。
死谷鹰王一走,危崖边旋又出现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头,此人和鹰王一般,眉目间都带有一股凶悍狂厉之气。
司马迁武暗忖:
“看鹰王并非一个独居于此,这汉子想必就是他的手下了,只不知那刚刚闯到的花和尚是谁?一名出家叫做花和尚已经够奇怪了,我在江湖走动,怎地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寻思良久,却是不得要领,转目再瞧身侧的一对男女,依然坐着连动都没动一下,生似对外界一切事物,完全无动于衷。
司马迁武轻咳一声,道:
“有烦两位中的一位,解下区区身上所缚绳索行么?”
那两人动也不动,恍若未闻,司马迁武几乎怀疑他俩已是僵死之人,当下又重复说了一遍。
坐在他左侧的男人首先回过头来,司马迁武触目所及,一颗心子险些跳出腔口,失声道:
“店掌柜,你——”
那人正是铁匠铺的掌柜老头,他微微一笑,以手按唇,作了个哄声的表示,压低嗓子道:
“别作声,鹰王的手下仍在监视我们,不可让他起疑……”
伸手解开缚在司马迁武身上的绳索,并拍活了他的穴道。
司马迁武忍不住低道:
“前辈怎会来到此谷,沦为鹰王阶下之囚?”
掌柜老头微笑不答,突听那女子冷冷道:
“瞧你相貌不俗,缘何如此沉不住气,我们是不是鹰王的阶下囚,你怎敢这下断言。”
司马迁武冲口道:
“那是鹰王自己说的……”
说到这里,忽然心底涌起一阵疑云,暗道自己自落谷到现在,那女子一直以背相向,瞧都未曾瞧过自己一眼,如何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模样?但听她口气,竟似已见过他的面貌,遂试探地问道:
“姑娘认识在下么?”
那女子道:
“前此你我才见过一面,想不到你倒是健忘得可以。”
语声冰冷,词意尖刻,加之她一直不肯回头,顿时令司马迁武大为难堪。
司马迁武目光落到那女子所穿的桔黄色的衣裳上,恍然若有所悟,压低声音道:
“是了,前夜姑娘曾在我家废园古宅露过面,在下眼拙,竟未能从背影认将出来……”
他低声下气他说着,那女子大感受用,徐徐转过螓首,但见她约摸双十年华,瓜子形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正是那来自燕宫的黄裳少女!
黄裳少女道:
“听说你是司马道元的后人,然则你竟不问问我么?”
司马迁武道:
“在下只知姑娘出自燕宫,其余一概不晓,姑娘若肯见示,在下自当记在心上。”
黄裳少女道:
“我的名字暂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叫我王燕子。”
司马迁武心念微动,道:
“玉燕子……敢情这是你外号了,不敢请问姑娘与燕宫双后有何关系?”
燕宫少女道:
“双后么?她们乃是我的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