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保护城堡’。”
爱莎点点头。他们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怪物一脸祈求所有人能回家去污染他们自己家玄关的表情。爱莎看着呜嘶。
“为什么它晚上会叫得这么厉害?”
呜嘶看上去不太喜欢被别人用第三人称说起。如果它算是第三个人的话,呜嘶似乎也不太懂这其中的语法规则。怪物已经厌倦了任何新问题。
“在悲伤。”他冲着呜嘶用低沉的声音说,揉着手,即使手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揉进皮肤的东西。
“悲伤什么?”爱莎问。
怪物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掌。
“为你的外祖母悲伤。”
爱莎看着呜嘶。呜嘶用它那双黑色、伤心的眼睛回望着她。日后再回忆起来时,爱莎觉得正是从这个时刻起,她开始非常、非常喜欢它。她又看向怪物。
“为什么外婆给你写了封信?”
他更用力地揉着手。
“老朋友。”他透过密密的黑发喃喃地说。
“信上说了什么?”
“只说了‘对不起’。只是‘对不起’……”他更深地躲进头发和胡子之后,不看爱莎。
“为什么我外婆要跟你说对不起?”
她开始强烈感到自己被排斥在这个故事之外,爱莎讨厌被排除在故事之外。
“不关你的事。”怪物小声地说。
“她是我的外婆!”爱莎坚持说。
“是给我的‘对不起’。”
爱莎握紧拳头。
“好吧。”她终于妥协。
怪物没有抬头,只是转身,回到卫生间。更多水流。更多洗手液。更多的揉搓。呜嘶已经用牙咬起了爱莎的背包,整个鼻子都伸了进去。它失望地咆哮起来,因为发现里面并没有巧克力。
爱莎斜眼看了看怪物,语气更为严厉和质疑:“我把信给你时,你说了我们的秘密语言!你说‘愚蠢的女孩’!是外婆教你秘密语言的吗?”
怪物第一次摆正了视线。他惊讶地睁大双眼。爱莎则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不是她教我的。我……教的她。”怪物用秘密语言低声说。
现在轮到爱莎喘不上气了。“你是……你是……”
当警察关上呜嘶的房门准备离开,而布里特-玛丽强烈抗议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爱莎直勾勾地盯着怪物的眼睛。
“你是……狼孩。”
然后,她吸了口气,用秘密语言低声说:“你是狼心。”
怪物悲伤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