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会不会太僭越了?哪有儿媳妇教婆母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的?
我正担心呢,皇后已经握住了我的手:“太谢谢你了,孩子,你说得母后茅塞顿开。你这么小,都能体会到父皇的心情,我跟他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能体会,真是惭愧呀。”
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兴奋地说:“我现在就去皇上的御书房,等他下朝了,给他赔罪。”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我说:“不过既然皇上说了那样的话,你也要做好准备。所谓君无戏言。那样的话,他不会随便乱说的。就如你刚刚说的,他也必须给满朝文武,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嗯,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小心的。”
“我去跟皇上说说看,让你早点搬回去吧,你住在这里,把太子一个人丢在那边,我也不放心。”
“多谢母后。”
送走了皇后,我一个人心情沉重地坐了下来。
我给皇后打气固然是觉得她在闹情绪,希望她不要钻牛角尖。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稳住她,免得事情还没闹出来就先乱了阵脚。可问题还是问题啊,皇上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呢?
叫来小翠,让她回去跟我父亲说说这件事,听听他的看法;又叫来张总管,让他耳朵放灵点,多打听消息,多注意异常动向。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连晚饭都完全没了胃口。
晚上,太子来了。
他又像平时那样一把抱住我,小猪一样地拱着拱着,而且动机很不纯、立意很明显地把我往床上拱。
我也很配合,没几下就被他拱上了床。
他兴奋地一把掀开被子,正要躺进去,可是,“这是什么?”
“亲爱的太子夫君,您不会连这个都不认识吧。”
“认识,可是……”
“认识哦,那,告诉为妻的,这些是什么?”
“书”,蚊子一样的声音。
“对嘛,这是书,也是今晚妾身要和殿下温习的功课。”
“我还是回那边睡去吧。”
一把扯住某人的衣摆,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最底下还有一本殿下一直非常想看的书。”
我推开上面的一摞,最底下,是一本画册。
太子一看,眼睛一下子大放光明,惊喜万状地喊:“春……”
某人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最后一个“宫”字没喊出来。
他伸手想去拿,说时迟那时快,画册已经被我藏到了背后,同时对他说:“乖,我们先温书。只要太子完成了今晚的任务,我一定、马上给你看。”
“那,我要你陪我一起看,然后我们照上面的演。”
“一言为定,只要你肯温书。”
试问,天下还有我这么苦命的太子妃吗?让太子夫君温温书,还要用色诱。
第二天,就有公公来迎翠轩传皇上的口谕:念太子妃年纪尚幼,又系初犯。再据皇后回报,太子妃每日洁身斋戒,勤修己过。酌将一月面壁改为半月。钦此!
也就是说,我系少年犯,又认罪态度良好,尤其还有立功表现(给皇帝公公和皇后婆婆当了一回和事佬,让他们昨晚鸳梦重温),所以给我酌情减刑。
半月?那不就是今天了。今晚过后,明天我就可以回明霞殿了,真好。
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舍不得走呢。在这贬居之所,我每天白天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