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娜正在拿着粉饼照镜子补妆,一边分神回答她:“经理在路上,应该来不及赶过来了。来的人据说是香港来的大老板,姓霍,叫霍先生就行了。经理说一会儿让你主要负责介绍,我们在旁边辅佐你。”
不为别的,就为饶念是他们行里长得最漂亮的,专业能力最拿得出手的。
听见那个姓氏,饶念的动作顿时一滞。
邬娜还在碎碎念地嘟囔道:“也不知道他们香港这些有钱人怎么回事,还特意来我们内地的拍卖行看预展”
话音未落,只见门口保安整齐地并列成两排开路,不远处的门口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反应过来,整齐嘹亮地向来人问好。
“霍先生好!”
只见大家都齐刷刷地弯下九十度的腰,饶念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跟着一块弯腰。
可她忘了头上的发髻还没盘好,这样一弯腰,发簪立刻从丝滑的发间滑了下去,滚落到地上。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彻场馆内,众人都愣住了,眼睁睁目睹一切发生,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
发簪是圆柱形的,因为惯性咕噜咕噜地滚到来人的脚下,齐整的裤脚,皮鞋漆亮。
饶念看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纡尊降贵地蹲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她的发簪。
那个本以为不会再遇到的人,此刻再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
霍聿深拿着东西朝她走过去。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女人神情还透着些茫然,红唇微张着,精致的脸庞中透着几分娇憨的模样。
和那晚有意展示出来的端庄温婉不同,此刻的她明显更加鲜活明媚。
饶念怔怔地看着他走近。
她身后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样,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身影,甚至有几位女员工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起来。
容貌好的中年男姓客人少有,像他这般身型气质皆是顶级的,就更少见了。
男人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没打领带,衬衫束进劲瘦的腰部,举手投足间矜贵从容,无形间透着冷淡的距离感,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饶念回过神,快速从霍聿深手里接过,然而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拉开和男人的距离。
刚刚指尖擦过男人的掌心,留下细枝末节的酥麻感。
她故作若无其事:“谢谢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