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凉些喝了,听话。”
靳言乖乖接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往他总是撒娇似的弯着眼睛,逗弄着要周树喂他喝,可今天像是懵懂的孩子,丝毫不敢僭越。
周树心里涌上酸楚,牵起靳言的手:“走,先回卧室,一会喂你喝。”
靳言眼眸这才闪出些许光亮,跟着上去。
回到卧室后周树接了个电话,是经纪公司打来的。
期间他就靠在床头,靳言则是凑在他旁边坐着,不像平时一样总要偷亲几口,然后露出得意的神情,就一直沉默,生怕又会犯什么错。
周树将靳言的隐忍委屈都看在眼里,这一刻他像是看到小时候那个倔强的小孩。
每次闹脾气都不说话,就静静地呆在一旁,等着周树去哄他。
当周树看到他撅起小嘴和盛着水雾的眼睛都会败下阵来,这一招对他百试百灵。
然而他却在今天才幡然顿悟,难道靳言之前的沉默都不是他的“套路”,而是他真的不敢主动找周树说话。
那副怕被拒绝、怕被抛弃的表情,像极了藏在角落的狗狗,楚楚可怜地望着主人。
周树心一软,挂了电话后凑到他身边。
“乖,把姜汤喝了。”他拿着杯子凑到靳言嘴边,靳言眨了眨眼,听话地喝光了杯子里的姜汤水。
两人都洗漱完毕躺到床上,靳言轻轻靠过去,周树让他把头贴在自己怀里。
谁都没说话,许久周树才蹭了蹭他的鼻子:“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靳言怔愣地问。
“你分化的时候,自己在a国经历的事情,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靳言反应过来,环着周树的腰,摇头:“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沉稳的嗓音像是飘在空中的云,一如既往地温柔、沉静,是周树心里最好听的声音。
可这样从小被他保护长大的小孩,却在分化的那晚一夜长大,周树当时只顾着平复自己心里的落差,却忽视了其实那个被逼着长大的小朋友才是最伤心的人。
他那么想要自己的标记,那么喜欢黏在自己身边。后来自己独身一人不告而别,到底是鼓起了多大勇气。
在自己紧握手机而眠的日日夜夜,靳言是不是也攥着那根唯一带着念想的猫链,闻着海风的味道不肯睡去。
“言言,你不需要那么懂事,你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跟我撒娇、跟我抱怨,也让哥哥再心疼心疼你,好不好?”
窗外的雨仍是不眠不休的趋势,它伴着屋内的浪花,一汩汩流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