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婚姻外的相拥,只是为了以后的各自天涯!韵椰颓废地挂上电话,毅然退出公用电话亭。他拥有的热切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报复!对于她的电话,她的守候,他能避则避,反复告诉她说等他忙完了会来找她!——这分明是让她冷却的借口啊。
岁月无法回头!原以为逃离了他的别墅,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生活又可以回到以前。孰料一次无法控制的温柔,让她近段时间的生活气息充满树叶腐烂的滋味。而新的鲜嫩的叶片正在腐烂叶片烦躁的包裹之中肆无忌惮地成长着,成为她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危机四伏的湍急河流。
还是,还是不要把自己变烈女吧,不要因为子宫里突然躁动的生命,让他知道她在深夜是如何的痛断肝肠、焦灼万分。他在征服你时,与你之间会是无言的体贴和默契,一旦花盛开之后便凋零结果,你还指望他能承担什么责任?
闷热的气浪扑面而来,韵椰却感到全身都是凉飕飕的。不要向他倾诉,不要对他有所期待,为了世俗的日子,她还要继续卑贱地活着!
韵椰空洞的瞳仁穿过花坛,火一样熊熊燃烧的无忧花密密麻麻挂满了树枝,在时而灿烂、时而阴翳的天空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她无赏花的心情,正欲匆匆穿过马路时,一辆轿车横在她面前。她本能地后退一步,抬起头,许润莹戴着太阳帽的头颅华丽地伸出车窗。
“嗨!朱韵椰,朱大美人,好久不见!”许润莹热情地摇着肥嘟嘟的手。
韵椰挤出几许微笑应付道:“你又要出去旅行吗?去哪儿?”
“嗨,男人不在家,自己窝家里抱怨寂寞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潇洒出去玩一趟,寻找些精彩。”
“他……你老公总是那么忙吗?”
“他呀,下午3点的飞机去北京,去接什么明星,后天要搞新矿剪彩仪式哩。”
韵椰看看手腕上的玉表,2点30分。她突然怦然心动,孩子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不是还是告知他一声后再作决定?
许润莹心无城府地说道:“怎么样?和我一起去玩一趟吧?不要总想着家里走不开……”
“的确是家里走不开!”韵椰应付着,并飞快地做出再见的手势,“祝你旅途愉快。”她径直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直奔向机场。
韵椰下了出租车,径直走到一家公用电话亭,投了硬币。当话筒里传来章华熙的声音时,她竟然激动得声音有些打颤:“华熙,我现在在机场……”
“你回去,你赶快回去!”对方不容置疑地命令着,“我已上了飞机!我马上要关机了!”
不容再言,对方挂了电话。韵椰的视线模糊了又清晰,她倔强地回拨了过去,得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雨,说来就来,韵椰处在这个悲惨世界的中央,温热的液体毫无章法地在她脸上流淌。
韵椰一身透湿地回到住地后,推开虚掩的门,意外地看见史荆飞在家清理杂乱无章的书柜。
“你去哪儿了?”史荆飞放下手中的书,“看看,看看,浑身透湿,快去换件衣服。”
“你还知道回呀,你还知道有个家呀……”韵椰期期艾艾地走向史荆飞,屈辱的感觉差点让她将章华熙的突然出现、她无法抗拒的服从并怀孕的恐惧和盘托出,“都两个多月了,电话没一个,信没一封……”
“看看你,还像个孩子似的。”他宽大厚实的手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我这不是忙吗?我忙一点,还不是为了你和彤彤将来生活得更好一点……”
她感到血管里的温度突然全被抽掉,她手脚冰冷、全身颤抖地回应着他的拥抱。她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哭泣着:“荆飞,我冷,抱紧我,再抱紧一点。”
史荆飞像是被扔进了激情的旋涡,他夹杂着烟草味的亲吻绵软而悠长,几乎让她不能喘息。她却依旧贪婪,全神贯注地回应着他,抚摸着男人的面部棱角,男人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