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出门,都带三辆车,我又懒,加之曾经出过一次车祸,不喜欢开车,不带三个司机行不通啊。”女人的话语间透出炫耀。
“三辆车?你带三辆车干吗?”
“你看啊,我的宝贝小猫、小狗得一辆车吧?我的衣食住行、宠物的粮食得一辆车吧?”女人白嫩的手指上套着金戒、玉戒、钻戒,一伸一屈地扰乱了韵椰的眼睛。
“另外,我住惯了宽敞的房子,总得坐一辆宽敞、讲究点的名车吧?”
“你……你老公在哪儿高就呀?”韵椰瞠目结舌。
“他呀,和菲律宾人合伙开矿。呵,菲律宾人可真是又笨又老实!”女人的不屑再次让韵椰感到震动,她向来对黄发碧眼的老外敬而远之。
“他们只知道探测矿产,提供机器设备,凡事只按合同办事,取得应得的报酬就心满意足了,其他具体的细节根本就不管不问,你说他们迂腐得可笑不可笑?”
女人指着自己的额头:“外国人是一根筋,凡事只按合同办事,根本就不顾一些实际情况,所以我们也赚得心安理得。”
许润莹似乎很欣赏韵椰的雅致,在龙牙湾的休闲时光,她总是叫上韵椰一起泡温泉、摘荔枝、做美容、打高尔夫球……而费用全是她出,韵椰一旦有了掏钱的姿势,她就急,觉得自己被韵椰小瞧了。
龙牙湾旅行结束时,韵椰接受了许润莹半个月后在云海市举行家宴的邀请。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送许润莹一件礼物,以对她多日来的照顾表示谢意。
就是因为那次家宴,韵椰心底的欲望一步步浮上了头顶,将她自己一步步淹没。
许润莹的住宅豪华程度远远超过韵椰的想象,房间的金碧辉煌更让她瞠目结舌:雕花的古典家具与名贵花草相得益彰,最现代的家庭影院与古色古色的瓷器相映生辉,脸盆大的瓷盆里盛着鱼翅、燕窝摆放在餐桌中央……
“这算什么?春节期间宾客多,用瓷桶装鱼翅、燕窝也有的是。”许润莹洋洋自得地听着众人“啧啧”的称叹声,一时没把握住自己,风一样从卧室里拿出一张存折,让众人过目,“你们知道我每个月的零用钱是多少吗?”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许润莹身上,她才不无得意地将存折展开,伸到众人眼皮底下:“瞧瞧,7000美元,我每个月的零用钱就是7000美元。”
“哇,那我们这些人跟你比起来,活得太不值了!”“你太有福气,太有眼光了,找了个好老公!”
当趋炎附势的哄闹声响起时,韵椰突然深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妒忌,也终于理解了余一雁对自己的尖刻——人以类聚,她能从余一雁的冷嘲热讽中找到一种优越感,而许润莹带给她的只能是自叹不如。
韵椰本是带着礼物来拜访的,可是面对许润莹的气派,她所精心准备的礼物根本就拿不出手。在吧台间昏暗的灯光下,靡丽的音乐缓缓地流淌,几个女人流云似水一般故意放纵着身体,坐在沙发上的韵椰如坐针毡。欣赏了一会儿,她实在忍耐不住,决定先行告退。就在她的手刚碰触到门把时,门外钥匙细微的声响过后,推门而入的竟然就是章华熙!
“你……”彼此都愣住了。
原来,许润莹会挣钱、有本事的老公,竟然就是韵椰曾经解除了婚约的未婚夫章华熙。
章华熙除了有些发胖,发式、衣着打扮都很上档次,人也显得风度翩翩。经济决定了男人的自信,而自信往往决定着男人的风度。
“韵椰?我不会是做梦吧?”他一脸惊异地说,“怎么不去跳跳舞,而站在门边呢?”
“我也觉得有些意外。”韵椰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玩了一天了,我该走了。”
“你们认识啊?这么巧,看来不用我介绍了!”许润莹走过来,似乎是心无城府地摇着丈夫的手臂,“快点过去,快点过去,那边有许多新贵等着认识你哪。”
章华熙“哦哦”地应付着妻子,从屁股后摸出一张名片,悄悄塞到了韵椰的手里。
骤然而起的手机音乐,打断了朱韵椰的回忆。彤彤看了看来电显示,对母亲招呼着说:“妈,是泽如!”按了接听键,“喂,老公啊,我在妈这儿,妈刚提到你呢,这么巧,要不你赶过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