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一把抱住鹰刀,紧张道:“你想干什么?你别碰他。”
那老太太迅速地将鹰刀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这情郎可还没死,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殉情呀?”
楚灵听了不由喜极而泣,原本已如死灰的心登时活跃起来,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她身前,连连叩头道:“求婆婆慈悲,救他一命。”
那老太太摇摇头道:“他死他的,干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救他?再说,就算救活了,他这一身的武功也废了,救等于没救,我又何必花那么大的气力?”
楚灵急道:“婆婆,先前我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婆婆大人有大量,恕我不敬之罪。只要能救他一条活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婆婆大发慈悲。”
那老太太微笑地看着楚灵道:“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楚灵回头凝视鹰刀,柔柔道:“如果他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老太太道:“可是他就算是救活了,也是废人一个,你还喜欢他吗?”
楚灵坚定道:“只要能够常常见到他,是不是废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老太太笑道:“好,就看在你如此痴情的份上,我老婆子也愿意救他一救。你随我来。”说毕,提起鹰刀就走。
楚灵见那老太太提着鹰刀就象提着个三岁小儿,毫不费劲,心内惊叹。脚下却丝毫不敢迟疑,紧跟着她往前走。
东转西拐之后,便见到一座小茅屋孤零零的坐落在树林边际,远近皆不见人烟,茅屋边一条小溪宛转而过,几棵垂柳,几株春花,好一处隐逸之地。
楚灵紧跟着那老太太进入屋内。那老太太将鹰刀重重地抛在地上。楚灵心痛道:“婆婆,你请轻些,别摔痛了他。”
那老太太笑道:“怎么?心痛了?你这情郎所受的伤是被人用阴劲在后背重重一击,以至经脉尽断,血气不畅。若在当时,立刻有人用内力给他疗伤,他断断不会变得如此。现在,要想治好他,必须先畅通他的血脉,我这么摔他一摔,对他实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楚灵听了很是难为情,道歉道:“婆婆对不起,我什么也不懂,你可别见怪。”
那老太太笑道:“这也没什么,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事呢?”
楚灵羞道:“婆婆说笑了。”
那老太太见楚灵害羞,便不再取笑她。她将鹰刀扶起坐在地上,运功连拍鹰刀胸背三十六掌。只见掌过之处,鹰刀身上咯咯作响。而这一番掌击过后,那老太太的额头已微见汗珠,可见她费力之巨。
那老太太也不停顿,暗哼一声双掌重重击在鹰刀后背上,内劲如波涛般涌入鹰刀体内。鹰刀身躯一阵颤抖,口一张喷出一口血,只见血色淤黑,正是闭塞在鹰刀体内的淤血。
那老太太边继续运功边向楚灵喝道:“快,快给他渡气。”
楚灵一楞,问道:“渡气?什么渡气?”
那老太太急道:“用嘴给他渡气呀?你情人现在血脉已通,却还不能自主呼吸,你如果再拖延,他死了那可怪我不得。”
楚灵不由脸红过耳,却不敢耽搁,附头过去。双唇相接,楚灵心内一荡,只觉天地都在旋转,芳心狂跳不已,一时间意乱情迷。
那老太太叫道:“想亲热等他醒来也还不迟,你再不渡气进去,他可就真死了。”
楚灵登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定定神,用舌尖微微将鹰刀牙关顶开一线,将自己的幽兰之气和着满腔的柔情往鹰刀体内渡了过去。
过了许久,楚灵觉得鹰刀已渐有呼吸,胸腹间也缓缓鼓动。她惊喜叫道:“婆婆,他有呼吸了,他活过来了。”
那老太太听了疲倦地微微一笑,慢慢撤回掌力。她将鹰刀平放在地,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笑道:“你情郎这条小命总算是拣回来了,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重伤之后又受寒气侵蚀,寒气郁结在五脏之中,若不尽快用药水将寒气逼出来,他还是要死。”
楚灵本以为鹰刀已治好,正在高兴,谁知另有变数,她焦急问道:“那怎么办?要到哪里去找药?”
那老太太抹去额上汗珠,慈爱地看着楚灵道:“小姑娘,我觉得和你很是投缘,为了你我倒不怕再辛苦一趟。现在,我先去采药,你去厨房烧一大桶热水等着我。”
楚灵听了一阵感动,她扑倒在那老太太身前道:“婆婆,谢谢你。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是您的孙女,以后孙女就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那老太太扶起楚灵,含泪笑道:“好孙女,乖孙女。若是我那苦命的飞烟还在的话,也该有你这般大了。今天有你做我的孙女,也不枉我老婆子辛苦这一回了。”
楚灵见那老太太眼中带泪,显是想起伤心往事,便问道:“婆婆,你说的飞烟是谁?”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她就是我那苦命的孙女,还不到一岁就和她父母一起死了。哎,伤心事别去提他了。”
楚灵大是同情,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婆婆,您别伤心,以后灵儿就是您的飞烟,您的亲孙女。您想要去哪里,灵儿总是陪着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