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好像极度残忍卑鄙,但是这样做对楚灵的将来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对于这次计划,自己早已抱有死志,万一计划失败,自己难免会遭受到死亡的命运,而楚灵经过这次的打击应该对自己死心了,到时就是收到自己死亡的消息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楼外的洞庭湖水平如镜,湖面上舟船来往热闹非常。正值深秋时节,丰收的喜悦浮现在每一个渔民的脸上,但是鹰刀却知道,在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渔民之中,正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快刀!东海飞鱼帮的五百名帮众和洞庭湖水榭山庄近两千名子弟正依照计划扼守着洞庭湖水面及延岸一带,只要任何一个人自陆路进入洞庭湖,都会受到严密的控制。至于北面的长江流域,则有长江一窝蜂和赤水帮、海南剑派控制。而岳阳城内,共有赣南金刀门、华山剑派、鹰爪王家等七个帮派近万民子弟驻守各个战略要地。
罗网已经张开,快刀已经磨就,就等着花溪剑派钻进来了。荆悲情呀荆悲情,这次你还能逃得过这天罗地网吗?
鹰刀长叹一声,撇开对楚灵的内疚和伤痛,注意力重新聚集到歼灭花溪剑派的计划上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太过顺利和简单,越是看起来万事具备决无破绽,他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浓,可无论他如何推想,就是找不到半点破绽。这种感觉非常怪异,就如同一匹饿极的野狼蓦然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发现了一块可以填抱肚皮的食物,方圆百里之内看不到任何能威胁到它的敌人和陷阱,可它却颇为迟疑,迟迟不敢上前捕食。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它,这世上绝对没有天上掉下来的不要钱的午餐!
就在鹰刀犹疑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蒙彩衣极其妖媚的声音:“鹰郎,你瞧我好看吗?”鹰刀转过头去,只见蒙彩衣一身大红的新娘绣服,头上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髻子用一支翠玉金钗穿过,额前的刘海有条不紊地垂下,更衬托出她秀长的黛眉精美地好像雕刻起来的一样。她晶莹如玉一般的脸颊上略施粉黛,更增其丽色,当她缓缓走进鹰刀身前时,春风拂面,显然心情很好。
鹰刀只觉眼前一亮,不由脱口赞道:“好看!你是我看到过的最美丽的新娘了。”
蒙彩衣在鹰刀身前站定,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娇笑道:“你不是哄我开心罢?不过,就算是你哄我开心,我还是很高兴。”她顿了顿,眼楮滴溜溜地在鹰刀的脸上一转,幽幽道:“鹰郎眉间深锁忧烦之色,莫非……莫非是不愿意娶我吗?”
鹰刀笑道:“我鹰刀好色如命,见到你这等美丽的新娘又怎么会放过?你就是赶我走我也是不愿走的。……唉,我只是在担心花溪剑派的事……”
蒙彩衣笑道:“原来是为了花溪剑派吗?鹰郎放心,我刚刚收到消息,花溪剑派的先头部队疾风堂已经到了离岳阳约三十里地的秀水驿,而花溪剑派本部约八千人也已过了常德直抵华容。现在离我们大婚的良言uN时还有两个多时辰……”她转头望向楼外的洞庭湖,脸上笑容绽放,眼中一丝凌厉之色一闪而过:“以他们的脚力,我相信他们一定赶得及给我们贺喜的……”
鹰刀大喜,一把抱起蒙彩衣便要吻去。蒙彩衣惊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鹰刀笑道:“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做老公的亲一亲老婆有什么打紧?”
蒙彩衣用手挡住鹰刀吃吃笑道:“你……你又要象那晚一样使坏吗?把我的衣服藏了起来,害得人家出丑……我这次可学乖了,决不能上了你的当!”
鹰刀哈哈大笑,却并不理蒙彩衣的阻挡,拨开她柔软的小手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吻去。两唇相接,蒙彩衣只觉浑身酸软,一时间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常德城郊。
候赢举目四顾,见本部烈火旗属下帮众八百人纪律森严,依据偃月型阵型快速地向岳阳方向推进,行动快捷士气昂扬,尽显天魔宫精锐之师的本色,不禁志得意满很是欢喜。此次行动,天魔宫八旗“金木水土火风雷电”除了“惊雷旗”和“巨木旗”留守天魔宫外,其余六旗精锐尽出,依照蒙彩衣的计划饺尾追摄从川西返回岳阳的花溪剑派。
说起来,这次之所以能够说动长老会那帮老家伙同意和蒙彩衣合作围剿花溪剑派还是要感谢鹰刀。若不是楚天舒日前亲上天魔宫带走若儿时亲口承认鹰刀是奉他之命在江南牵制花溪剑派,使得长老会那帮老家伙明白到机会难得,否则以他们那种保守懦弱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同意出兵?鹰刀本人的信誉或许还不值得长老会那帮老家伙有所意动,但“紫衫逍遥王的女婿”这块金字招牌却不得不让人为之心动。既然楚天舒亲口表示对花溪剑派有所不满,会在暗中支持天魔宫,那帮老家伙又怎么会白白放过如此良机?果然,当鹰刀和蒙彩衣大婚的消息一传上天魔宫,再加上自己奉上和蒙彩衣九帮十三派共同围剿花溪剑派的计划,那帮老家伙几乎连想都不想便答应出兵了,并且还将调度大权交到自己的手上,全权负责这次行动。呵呵,若这次行动成功,能全歼花溪剑派这宿敌,那自己在教中的声望一定如日中天无人可以匹敌,那么或许用不了三年,自己便能荣登教主的宝座攀上权力的颠峰了!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遗憾的事是蒙彩衣如此娇俏可人艳绝天下的美人却无端端便宜了鹰刀那臭小子,实在可惜。不过也罢,鹰刀是艳福齐天,我是洪福齐天,大家各齐各的,谁也别羡慕谁……
候赢心中想得高兴,不知不觉地一丝笑容绽放在他英俊的脸上。在他身旁的杨四见了不由奇道:“什么事令掌旗使这般开心?可否说来听听?”
候赢笑道:“杨四先生,我见花溪剑派的一只脚已踏入陷阱而不自知,就算给他们插上一对翅膀也难以逃脱败亡的命运,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倒教先生笑话了。”
杨四也笑道:“眼见宿敌即将败亡,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掌旗使就是高兴些也是无妨。但是……”他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接着道:“属下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候赢见他如此凝重忙问道:“哦?先生是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计划有什么破绽吗?”
杨四道:“属下并不觉得计划有什么破绽,相反,我却觉得这计划未免实施地太过顺利了……花溪剑派并不是省油的灯,哪能如此轻易地中计受骗?属下认为,万事还是小心些好,莫要一招不慎反在阴沟中翻船……”
候赢点了点头道:“慎重些总是好的……啸天!你分别到各旗中去看看,若有什么异常情况快速回报!”
落后在候赢和杨四身后三尺远的“独狼”万啸天答应一声,一夹座下马匹,飞也似的去了。
两人目送万啸天离开之后,一时无话,依旧率领着烈火旗八百子弟向岳阳方向推进,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推进的速度已渐渐放缓。不时,有前方探子回报说花溪剑派一无所觉,仍然沿着华容到岳阳的官道快速挺进,没有丝毫戒备。
过不多久,万啸天策骑回报说,各旗情况正常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而且,右翼的黑水旗和长风旗已经接触到扼守洞庭湖延岸的东海飞鱼帮,在飞鱼帮的引领下,正依据计划向华容右侧包抄,估计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布置好华容右侧的防线,至于左翼的赤金旗和厚土旗虽然没有接触到扼守长江延岸的赤水帮和长江一窝蜂,但根据其行军的速度,相信也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对华容左侧的包抄。
候赢回头望向杨四道:“杨四先生,你怎么看?”
杨四低头沉吟道:“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天魔宫只需在华容一带布置好防线,等岳阳战火一起,再集结兵力向岳阳挤压。这样一来,花溪剑派前有赣南金刀门、华山剑派、鹰爪王家等七个帮派,右有东海飞鱼帮、洞庭湖水榭山庄,左有长江一窝蜂、赤水帮和海南剑派,后有我天魔宫六旗近六千名子弟,整个阵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麻布袋。蒙彩衣手下的十二个门派以岳阳为中心布置成一个口袋形阵势,而我们天魔宫则负责将这个口袋扎紧,不让花溪剑派从袋口溜出去……掌旗使,我觉得我们不宜太过深入……”
候赢眉头一皱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杨四道:“本来,我也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们在后面追着花溪剑派的,就算是被花溪剑派发现,我们打不过难道还逃不过吗?但是,啸天刚才说我们右翼的黑水旗和长风旗在这里便已经接触到东海飞鱼帮了……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候赢大惊,忙问道:“什么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