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王妃本性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因为嫡长子病逝的缘故,对王府不管不顾,却还能分出一份心来照顾赵长瑀。哪怕不是亲力亲为,对她而言,已经是做得仁至义尽了。
广宁王妃笑了笑,不再言语。可广宁王妃却知道,琼华郡主说的都是真心话。
“原本该叫你开开心心的,怎么说起来这些事,那两个孩子还是让他们自己活去吧。”琼华郡主无奈得很,她如今也没什么,就一心筹备着女儿的婚仪,再则就是等着明谨和明语两个来日有了孩子,她就能含饴弄孙了。
广宁王妃也跟着笑了:“是了,瞧瞧妙容和明语媳妇儿,你等不久之后抱孙子就是了。”
“是啊,我看着小墨书,就想着老二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的。”琼华郡主把孩子们带大,二房的魏明谚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自然也知晓小墨书和魏明谚实在是生得很相似。
广宁王妃看了看琼华郡主,肃容以待,对她说道:“你放心,娇娇嫁过来之后,在广宁王府便是唯二的主子。宁煊和王爷,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听到广宁王妃这样的话,琼华郡主脸色微微变了,看向广宁王妃,眼神里带着疑惑。
广宁王妃坦然道:“两个次妃就算了,自然是不敢来惹事的。两个小的,一蔚已经嫁人,至于赵长恺……他约莫已经是个废人了。”
琼华郡主心里一惊,看向广宁王妃的眼神变得惊奇了,“你这是……”
“王爷废了他。”广宁王妃看向琼华郡主,道:“他自以为他从前做的事不被我知道,可王爷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派人截杀宁煊,宁煊有惊无险便隐忍不发。”
“他竟然这么大胆?”琼华郡主愈发震惊了。
“王爷比我更早知道这件事,他出手,废了赵长恺。”广宁王妃看着琼华郡主,一字一句极为淡定。
琼华郡主不敢再细问,这个‘废了赵长恺’到底又是怎么废了他。可琼华郡主心里也明白,多半这人是没什么将来了。
“故而你一定放心,我会护好娇娇,也会教好她。”广宁王妃握着琼华郡主的手,慎重的说道。
琼华郡主也点头,她当然是明白广宁王妃的意思。娇娇的将来,有这样的婆母和宁煊那样疼爱她,自是无虞的。况且她的娇娇聪颖大方,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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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就到了农历二十八,两日之后就到年三十了。
魏令仪带回来的小母兔生了五只小兔,都是白白的小兔子,生得好看得很。而海宁王夫妇也在这一日到了金陵,当日就被圣上召进宫去了,圣恩优渥,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这一次,海宁王的到来也令不少人蠢蠢欲动了。
海宁郡主的婚事这么些年来都没定下来,还是有不少人都虎视眈眈的呢。毕竟海宁王府手握兵权,自然也是威风八面的,况且海宁郡主该嫁在金陵呢。
只可惜,年宴当日,圣上便下旨赐婚了两对,当中一对便是海宁郡主与怀远将军,也就是宁国侯世子贺阎。
而另一对,竟是一点风声也摸不到的海宁王世子和靖远侯嫡女,聂乐与谢安意,婚期就在魏令仪婚仪时间左右。
海宁王一双儿女在这年宴上就定下了婚事,不少人都失望不已,却又纷纷恭喜宁国侯和靖远侯和海宁王喜结亲家。
靖远侯是茫然不知,他一点儿都不清楚。而宁国侯更加是不知晓的,贺阎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的。圣旨下来的时候,两家家主都懵着呢,只是当面圣恩赐下,也没有多余的表示,只笑着接受众大臣们的恭喜祝贺。
年宴之后,海宁王夫妇便带着礼物上了魏相府去,带着海宁郡主姐弟去谢琼华郡主和魏相这几年的照顾。
琼华郡主也不意外,只是看见了贺阎的时候,有几分意外。
看来可是贺阎十分得了海宁王夫妇的喜欢,不然的话这谢他们照顾海宁郡主姐弟,怎么会带着贺阎来呢。
海宁王夫妇也不曾留在金陵太久,外人不知道如何,可琼华郡主和魏相是知道的。海宁王夫妇到金陵来只是为了海宁郡主的婚事,待了一月之后,便启程回云南了。聂乐自然也要回云南去,而海宁郡主则是被圣上留在金陵,将来便从太后身边出嫁,自然是等海宁郡主成亲的时候再来送她出嫁。
圣上看重海宁王府,也看重贺阎,自然体谅了贺阎无母。可圣上信不过皇后,又不愿意劳动太后,便请广宁王妃一同照看贺阎的婚事。
而靖远侯府对于与海宁王府联姻这一桩婚事并不看好,甚至靖远侯并不想把女儿嫁到云南去。
可圣旨已下,靖远侯唯有准备好嫁妆,准备送女儿出嫁。
聂乐虽有心,可金陵与云南之隔千里远,哪怕他有心对未来岳父尽尽孝心,也是有心无力,至多是书信来往更为频繁些。可这哪里能让靖远侯安心,他也只有去魏相府探了探妹妹琼华郡主的口风。
得知聂乐品性并无外头传言那么坏,靖远侯稍微放心了些。
正月一过,这日子便如流水一般过去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七月了,距离魏令仪的婚期也只有两月不到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