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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4页）

但风火大劫，却也是最危险的晋升，其他的境界，就算破关失败，也不会死亡。只有风火大劫，一旦失败，就要被业火燃烧干净，骨头都不剩下的干净，而一旦度过，只要元气足够，晋升到神通九重，天地法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天地法相的人物，和金丹的境界截然不同，是两个层次，在金丹修士眼里，一般的神通一二重小修，就是蝼蚁，而在天地法相眼里，一般的金丹修士，也是蝼蚁，两者之间，不管是神通的凝练，还是力量的大小，都是天差地别。当然，偶尔有金丹自爆的情况，号称连万古巨头都能够伤害，可要真打起来，最多也就是炸开那万古巨头法相显化的手，损失一点元气而已，算不得什么。

风火大劫是心魔显化，心魔的强度，代表了大劫的强度。天歌原本都已经是心魔在种，只是程度并不高，但后来困在这黑暗迷宫之中，困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心魔本身就是越发的激烈，何况她亲眼见证了唐华的剧变和痛苦。每一次痛苦，都让他心绪激荡，甚至难以把持地去扶住唐华，若放在平常，定然是不会有此作为的。

她是这么做了，所以她心魔一起，就再也压不住大劫。

他的气血不支，面色苍白，就是大劫的前期表现。

唐华怔怔看着天歌的表情，她也正瞧着自己，遮掩在那闪烁眸光之下的，是海一般浩大又复杂交错的情绪。

唐华张了张嘴，准备说写什么。但他忽然想起了那时，天歌曾说过，“我的心魔，就是你。”

因因果果纠缠不清，两人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奇异地纠缠。现在的天歌，早就不是那个傲慢的公主，唐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看待她。

天歌的的脸庞，却浅浅露出两分笑意，不知何意的笑意。微微翘起的唇，像是外界月华的舞蹈，清冷辉光，盖过整个夜空的群星流彩。

天歌缓缓坐了下来，靠在墙角，身子蜷缩，双手抱住腿，像唐华在地球时，经常看见的平凡的动作，她的眸光，望着深暗的地面，像望着虚空一般，唐华看不见，她低下头后，脸上的表情。

那不是一个冷漠无双，淡然静定的公主，更像是一个无措的平凡女孩，面对早已习惯，又突如其来的黑暗，惶然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脱离自己的阴影。

唐华踌躇一了下，不知道哪里鼓出了一股炽烈勇气，他也蹲下来，犹豫的双手托住天歌的下颌，轻轻将他的脸庞抬起。

那是完美的艺术品，超过天下所有大师的收藏。

只是原本明晰的眼神，却有一团莫名的氤氲在不断变化着，唐华凝皱了眉头，他无措。

天歌忽然摆脱唐华的手，把头又重新垂了下去，浑身团抱的更紧了，以至于颤抖。

唐华对于世界的经历，还少的可怜，自然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景。

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以为自己会称为霸决天地的大人物，会一帆风顺最终直至天君乃甚于仙王，但现在，这些遥远的愿望，还在冷寂的宇宙中漫无目的的漂浮，在他没有变强之前，不过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现在这个废物，救不了眼前那个无助的女孩子。

唐华没有试着去把天歌的头再度抬起，因为他从天歌的眼中，就知道已经没有用了。

心魔的力量，正在入侵她的心神，她完全没有多余的力量，分出来与唐华对话。

她的红衣上，开始蔓出白色的烟雾，那是她的精神，在被一点点入侵，腐蚀的痕迹。

这样的心魔，来的无影无踪，根本不能消灭。

唐华只觉得一口炽烈的郁气在胸口囤积着，若是，谁敢伤害眼前的女孩，他就要奔跑过去拼命，但是他找不到她的心魔，就像他进不去她的深心。

……

命运果然弄人么？诸天万界，都不能够逃脱你的掌控，两个小小蝼蚁，你也这样在意么？

唐华那平静又面色平淡的天歌，知道她在承受难以承受的痛苦，将要被火焰焚身发，甚至要化成灰烬。

唐华的脸庞，身躯，前所未有的抖动起来，他突然想哭，好想哭，但似乎，所有的泪水，都被那灼热的头脑和脸庞，蒸发干净，再也流不出来。

一个声音突兀又毫无波动地响了起来。

“你、想、救、她？”

正是“光脑”。

如是遇见平常的难事，光脑这么发问，唐华定然是欣喜若狂，但现在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