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河水笑了笑,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小时候,吃过路边的垃圾食品吗?好好回忆一下。”
我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如果沸水一样炸开了锅,以前的记忆,非常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我的父亲是一个普通人,家境算是小康,由于二叔和三叔比较阔绰,因此我这个吴家唯一的独苗,从小就是众星拱月。
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现在的小朋友应该不会想到,那时候,不管家庭条件怎么样,零食糖果都是小孩子的最爱,但我记得,从小到大,父母包括二叔和三叔,从来不会允许我去买零食,理由是没营养、不卫生,其实我当时听不理解的,比我家有钱的小孩还有很多,他们都能吃,为什么我就不能吃?
当然,习惯了也无所谓,偶尔买一些糖果,也绝对是没有颜色且味道单一的。
一直以来,我觉得这是因为亲人对我过于关爱的结果,但现在……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儿呢?
十几岁那年,我爬上围墙去玩,不慎掉下来,摔伤了腿,当时爷爷将二叔、三叔还有我爸爸,几乎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他们坐到床边陪护,但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摔伤的明明是腿,但二叔和三叔,却老是捧着我的脸看,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三叔说:“怕你把脸摔花了,以后讨不到媳妇儿。”
我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遍体生寒,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的亲人,他们对我的爱护,一直以来,我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我怎么可能是个西贝货?
胖子突然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声音嘶哑道:“我说你想什么,马尿都要出来了。”胖子的话将我的心神拉了回来,我惊了一下,发现自己此刻,眼眶灼热难挡,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二叔的话,他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放心。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但所有的线索结合在一起,二叔家里的地下室、木匣子里的照片、还有我被洗脑一般的记忆,这一切串成了一条线,下意识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这张脸皮的下面,是被手术刀改造过的吗?
那么,我是谁?
紧接着,河水又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你今年三十岁了吧?这种被人欺骗了三十年的滋味儿怎么样?我相信,这很痛苦,在你十多岁的时候,有人划开了你的头皮,用手术刀一点点打磨你的骨头,或者填充一些东西,然后洗涤你的记忆,难道你就甘心被利用一辈子?”他朝我招了招手,道:“我们可以合作。”
许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道:“怎么合作?”隐约,我能想到河水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比起现在让我心神大乱的事实,实在微不足道。
我问出这句话后,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说天真无邪同志,你不会真信了他的鬼话吧?”他开始摇晃我的肩膀,随后捏着我的脸,神情凝重,片刻后,胖子道:“经过胖爷我的鉴定,你的脸却对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我心里一热,道:“可是我觉得自己是西贝货。”
胖子道:“是不是西贝货我不管,反正胖爷我就认你一个兄弟,管你是吴邪还是王邪,反正你招邪的体质胖爷是认清了,就算十张一模一样的脸摆在我面前,胖爷也能把你揪出来。”
这一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心里涌动着一股热流,这阵热流,将我心中升起的寒意慢慢压了下去。不错,这件事情,毕竟只是我的分析和河水的猜测,真相只有二叔他们知道,没有二叔亲口承认,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坚信,我吴邪的身份比珍珠还真。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没准儿才是成功的试验品。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问清楚,为什么要搞这次试验。
想到这儿,我逐渐冷静下来,拒绝道:“你说再多也没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紧接着我看向路人甲,想看看他怎么表态,但路人甲的态度很奇怪,一开始,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对于河水与锦景的到来,路人甲绝对是有敌意的,这种敌意,在锦景两人说身体里有热能感应器后,就更为浓烈,甚至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
但现在,路人甲整个人却变得极为平静,我看不出见他的表情,但我可以从他的动作里看出舒缓,似乎对于怎么处理锦景两人,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我不由好奇,路人甲会怎么做?压着锦景两人,走过记忆石?
但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路人甲竟然十分欢乐的说道:“你们刚才讲了一件十分有趣的故事,为了奖励你们,一起进去吧。”
这、这是唱哪出?
我还没明白过来,胖子脸色就变得极为古怪,提醒我道:“张棠瑞。”
这三个字,顿时让我会晤过来,不由得浑身发毛,路人甲是想让锦景两人,落的与张棠瑞同样的下场,这样也算是不死,热能感应器也绝对不会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