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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iabel(第1页)

马尔堡公爵决定在当天下午就回去布伦海姆宫。

在秘密会议上受到的挫折当然是其中的主要原因,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在午宴前收到了一封信。

“我的正在桑赫斯特军校上学的表弟,温斯顿,写信来告诉我他即将获得为期两个半月的连续休假,”当马尔堡公爵拿着这封信走进房间的时候,伊莎贝拉已经为午宴更衣停当,正在为自己套上手套,听见他口中的那个名字,她不由得愣住了,转过头来盯着公爵,“他询问我,能不能在他从亨利·沃尔夫爵士那儿得到西班牙军事当局的肯定回复——允许他前往古巴战场之前,先在布伦海姆宫待上一段时间。他就是在那儿出生的,对宫殿有很深的感情,更何况,也只有布伦海姆宫有足够的场地让他练习马球——公爵夫人,您对此没有异议吧?”

公爵仍然在着信纸上的内容,似乎是要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的信息,头也不抬地问着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仍然呆呆地看着马尔堡公爵,套了半截的手套垂在半空中,正一点点地从她的手臂上滑下来,一旁站着的安娜手里还拿着准备扣在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此时也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女主人。

怎么了,伊莎贝拉?康斯薇露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你的堂弟——”顾不上回答康斯薇露的问题,伊莎贝拉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公爵,手套彻底掉落在地上,又迅速被安娜捡了起来,“叫做温斯顿·丘吉尔?”

“温斯顿·斯宾塞-丘吉尔。”公爵纠正道,迅速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上的信,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他是我的叔叔,伦道夫勋爵的孩子。如果您对此没有异议的话,公爵夫人,您与我今天下午就要启程回到伍德斯托克。如果我没推算错这封信件上的日期的话,温斯顿明天就会来到布伦海姆宫了——要么他就是打定主意我不会拒绝他,要么就是认准了无论如何也要待在布伦海姆宫里——真是典型的温斯顿作风。”

公爵轻笑着摇了摇头,将信纸收进了外套的口袋中。

而伊莎贝拉直到这一刻才回过神来。

康斯薇露,我们就要与大不列颠历史上最伟大的首相见面了。

她在心里喃喃地说道。

你怎么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位未来的英国首相就是来自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呢?

一直到伊莎贝拉和公爵离开卡尔顿府1号,登上前往车站的马车,康斯薇露才有机会询问她这个问题。

我一直以为斯宾塞-丘吉尔家族是丘吉尔首相的一个远亲家族呢,谁能想到温斯顿·丘吉尔这个名字实际上省略了他的姓氏一半呢?。伊莎贝拉随口在心里回答道,就在她上一世临死前的几个月前,她顺手把她父亲为了在医院打发时间而借来看的《丘吉尔自传》也拿去翻了几页,故而这已经能算得上是她贫瘠的历史知识中唯一比较了解的人物了。

事实上,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即将能够见到一个传奇般的历史人物这件事上了,而更多地集中在之前的午宴上——

比起正式的晚宴,午宴由于规格简便了不少,宾客之间可以随意地相互交谈——因此,伊莎贝拉不得不忍受了整整一个小时那些与她同龄的贵族夫人们得意地向她炫耀着自己的丈夫接受了怎样的任命,又将在内阁拥有怎样光明的前途——

一旦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将获得比马尔堡公爵高得多的政治地位,尽管伊莎贝拉是其中爵位最高的贵族夫人,那些贵族夫人的嘴脸还是登时变了个样,一改从前一天晚上的恭敬,言辞间冷嘲热讽,不是在暗指斯宾塞-丘吉尔家族不管在地位还是财富上都已走向末路,甚至不得不在牺牲家族正统的前提下,娶一个毫无贵族血统的美国女人,就是在隐刺伊莎贝拉出身粗鄙而缺乏涵养,甚至还大胆提到了之前她两次在餐桌上的出名发言。

但伊莎贝拉忍了下来,全程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就像一个真正的公爵夫人应做的那般

从小到大,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地道纽约人,伊莎贝拉受到的教育和影响一直都是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管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人生苦短,她的更是如此,要活得肆意潇洒,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与看法;如果被欺凌了,那就第一时间反击,永远不要忍气吞声——

然而,正如她在应承下艾萨克牧师的请求时对康斯薇露所说的,当作为公爵夫人的伊莎贝拉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同时,这一部分的伊莎贝拉·杨也正在迅速的死去,维多利亚女王统治下的年代无法向这一部分的她提供任何阳光,氧气,以及生存的空间。若是一个新的人格要成长,那么势必要杀死一个旧的。

她现在能够明白,为何马尔堡公爵之前会如此在意她是否能尽到作为公爵夫人的职责与义务,能否在人前当好一个端庄优雅的公爵夫人的形象——

尽管带着目的性,但公爵对自己那两次在晚宴上的出格行为的影响描述实际上并没有夸大——那的确是英国上流社会如何看待自己的。

这实在是一个残忍而冷酷的社会,不容许任何人踏错任何一步。

否则就要面对难以承受的后果。

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

直到康斯薇露第三次在心里呼唤她,伊莎贝拉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康斯薇露?

只是想知道你见到那个未来会成为大不列颠历史上最伟大的首相以后要做什么。康斯薇露问道,偏着头打量着伊莎贝拉的脸色,但她没有问出什么无意义的关心,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向伊莎贝拉传达着她的担忧与理解。

很难说。伊莎贝拉倒是被这个问题勾起了兴趣,抛开了午宴上发生的不快,思考起了她可能与丘吉尔首相产生的交集。老实说,只是想到能够将他称为“温斯顿”,就已经足够让我兴奋不已了。至于其他的……就我从《丘吉尔自传》看到的内容而言,他似乎也不赞成女人获得过多的权力,乃至于插手政治事务——有一位女士,我不太记得名字了,似乎是为了要竞选下议会的议员,还是为了要为妇女争取更多的利益,去了丘吉尔首相的家里请求他的帮助,却被后者的傲慢及拒不配合的态度气了个半死。当时我看的时候,就觉得这实在是太讽刺了——想想,丘吉尔首相的一生可是经历了两任女王,可他还是认为一个女人拥有与一个男人平等的政治地位是一件滑稽得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样听来,他似乎也没有那么伟大。康斯薇露不以为然地评价了一句。

他的伟大主要是体现在带领了大不列颠打赢了——等等,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我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似乎要50年后才会爆发呢,丘吉尔首相那时怎么也有70岁了……不对,难道是第一次世界大战?

伊莎贝拉还在苦苦在记忆里搜索着线索,坐在她对面,一路上都不曾开口说话的公爵突然收回了一直注视着窗外的视线,转而落在伊莎贝拉的身上——后者从一进马车就注意到了,她的丈夫自从秘密会议过后,尽管仍然戴着他那故作平静的面具,但深切的痛苦还是无可抑制地从他忧郁的眉眼中透了出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失去了以往锐利的寒意,像脱离了牧羊人的羔羊般迷茫又无力。伊莎贝拉猜想他这一生从未经受过几个小时以前在卡尔顿府上所经受的那般羞辱与打击,更不要说那之后的午宴——倘若那对伊莎贝拉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一个小时,对公爵来说自然便更加难熬。

不过,话又说回来,伊莎贝拉想着。若不是走投无路,孤立无援到了极致,公爵又怎会选择向她——一个好几天以前他还万般瞧不起的美国女人——来求助呢?

“公爵夫人,我们需要谈谈。”公爵伸手揉了揉眉间,语气中现出了浓浓的疲态,“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应付如今的这个状况……您知道,圣诞节前我就要在上议院作出我的初次演讲了,这意味着时间极其紧迫,而我手头上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线索——”

“我不明白,您怎会——”伊莎贝拉忍不住打断了公爵的话。看见对方现在这一副崩溃的模样,她又有几分幸灾乐祸,又有几分觉得他活该,甚至就连她同意帮助公爵这一点,也不完全出自于真心,更多是出自于暂且与公爵保持和平状态会对自己更有利的考虑。

只是在这无耻的快感中,伊莎贝拉仍然有几分是感到了不解与同情——唯一令她想不通的是,之前那个在她面前算无遗策,聪明绝顶,狡猾冷酷的马尔堡公爵怎会在秘密会议上如此毫无防备地被倒插一刀。换言之,那个她所熟知的公爵也该对这样的结果有所准备,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尴尬的境地。

这些话,伊莎贝拉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必要,此刻与她对视着的公爵显然已经完全明白了她原本想要说什么。他闭上了眼睛,定住了几秒,才再次睁开——

“索尔兹伯里勋爵所带领的保守党政府是今年夏天大选后上任的,这点您想必是知道的,”公爵沙哑着嗓音说道,“我的父亲去世于1894年底,他在上议院所持的位置早在十几年前就是一个虚职了——再加上我的叔叔生前与索尔兹伯里勋爵之间产生的不快,一直到今年9月以前,我没有收到任何任命通知,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上议院中还有一个丘吉尔的存在,但我那时刚刚接过马尔堡公爵的头衔,光是伍德斯托克与布伦海姆宫内就有许多我需要应付的事务,更不要说遗产税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因此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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