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听云少将军那几声咳嗽,已分明听出了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一阵头疼,深吸口气:我
云琅眼看他要解释,深吸口气,十足怅然委屈地一叹。
伤医骇然:这岂不是梦里都觉得委屈了?!
萧朔:
拿小弹弓弹云少将军报仇这种事,终归不能做在外人眼前。
萧朔阖了下眼,压下头疼:云州城医馆,兼卖话本画册?
伤医愣了愣,忙摇头:这个倒没有。
萧朔:兼卖风月杂曲?
伤医摇头:也没有
既然都不曾有。
萧朔蹙眉:有些什么?
伤医深吸口气,壮了壮胆子,低声道:虽不曾有这些,但有一样是京城没有的。是样药材,只长在这戈壁草场,极为珍贵难得
萧朔:去买一斤,按市价双倍付账,回来熬制。
不敢!伤医吓了一跳,将军舍命就我们,我们来要钱?!此事万万不可,还请
一桩归一桩。
萧朔道:昔日朔方军有军令,民不必劳军,不必犒战,若有交易买卖,该走市价公账。
伤医绝非为了卖药,急将银子推回去:不要!这银子拿了,如何还睡得着觉?不要不要!
本就该按规矩。
景谏在一旁缓声劝道:今日我们不花银子得了药,明日就有人不花银子看上别的东西,后头就有人因为打仗辛苦,看上好人家的闺女,到时该怎么办?
伤医从不曾想过这个,愣了愣,立在原地。
纵然一开始为的不是这个,只是一片好心,可长此以往,说不定慢慢就会变了味道。
景谏道:索性不如一开始就定准了规矩,反倒清楚利索,您说是不是?
伤医迟疑道:可纵然要买,也不必买这么多
既是边疆才有的药材,定然是好的,我们买一斤回来慢慢用。
景谏笑道:您不必觉得为难。
伤医争不过他,犹豫着点了下头,束手立在原地。
萧朔不愿再在此事上掰扯,吩咐了亲兵将银两直接送去医馆,随口问:什么药?
伤医:
您不说药名,我们如何买?
景谏无奈笑道:药铺也要条子,您报一声,我们好去拿。
伤医终归无法,只得闭了闭眼,低声道:京城二位贵客,十贯钱,认买一斤
景谏拿过张纸,跟着逐字记:什么?
伤医:淫羊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