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这才将盟主之席给嵩山派夺了去。推寻祸首,实是由于
气剑之争而起。”令狐冲等都连连点头。
岳不群道:“本派不当五岳剑派的盟主,那也罢了;华山
派威名受损,那也罢了;最关重大的,是派中师兄弟内哄,自
相残杀。同门师兄弟本来亲如骨肉,结果你杀我,我杀你,惨
酷不堪。今日回思当年华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兀自心有余
悸。”说着眼光转向岳夫人。
岳夫人脸上肌肉微微一动,想是回忆起本派高手相互屠
戮的往事,不自禁的害怕。
岳不群缓缓解开衣衫,袒裸胸膛。岳灵珊惊呼一声:“啊
哟,爹爹,你……你……”只见他胸口横过一条两尺来长的
伤疤。自左肩斜伸右胸,伤疤虽然愈合已久,仍作淡红之色,
想见当年受伤极重,只怕差一点便送了性命。令狐冲和岳灵
珊都是自幼伴着岳不群长大,但直到今日,才知他身上有这
样一条伤疤。岳不群掩上衣襟,扣上钮扣,说道:“当日玉女
峰大比剑,我给本门师叔斩上了一剑,昏晕在地。他只道我
已经死了,没再加理会。倘若他随手补上一剑,嘿嘿!”
岳灵珊笑道:“爹爹固然没有了,今日我岳灵珊更加不知
道在哪里。”
岳不群笑了笑,脸色随即十分郑重,说道:“这是本门的
大机密,谁也不许泄漏出去。别派人士,虽然都知华山派在
一日之间伤折了二十余位高手,但谁也不知真正的原因。我
们只说是猝遇瘟疫侵袭,决不能将这件贻羞门户的大事让旁
人知晓。其中的前因后果,今日所以不得不告知你们,实因
此事关涉太大。冲儿倘若沿着目前的道路走下去,不出三年,
那便是‘剑重于气’的局面,实是危险万分,不但毁了你自
己,毁了当年无数前辈用性命换来的本门正宗武学,连华山
派也给你毁了。”
令狐冲只听得全身冷汗,俯首道:“弟子犯了大错,请师
父、师娘重重责罚。”岳不群喟然道:“本来嘛,你原是无心
之过,不知者不罪。但想当年剑宗的诸位师伯、师叔们,也
都是存着一番好心,要以绝顶武学,光大本门,只不过一经
误入歧途,陷溺既深,到后来便难以自拔了。今日我若不给
你当头棒喝,以你的资质性子,极易走上剑宗那条抄近路、求
速成的邪途。”令狐冲应道:“是!”
岳夫人道:“冲儿,你适才用剑鞘夺我长剑这一招,是怎
生想出来的?”令狐冲惭愧无地,道:“弟子只求挡过师娘这
凌厉之极的一击,没想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