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公子的妙手!昨晚又按公子的吩咐抓回来一包清血解毒的药服了。今个算是好利索了呢。";林芳感激地说道。
";这就好!";杨文此时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自家可是不懂医术的,凭着记忆中的法子,竟将林芳的蛇毒解了去,对他来说,也是提着胆子,硬着头皮来做的事。
";今个先不走了,叫伙计们去村子里多买些酒肉来,我要与杨公子好好的喝上一回。";林南吩咐妻子道。
六嫂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林南见杨文衣服破旧,有些蓬头垢面的模样,便寻了自己的一套衣衫,唤来一名伙计,让他引了杨文去另间屋子洗漱换过。杨文推却不过,只得应了。
待杨文洗净了并换了衣服出来,多少又呈现出来原来的清秀样子。林南一拍手掌笑道:";果然是个大家公子!一套衣衫真是能遮住了人的真正面目呢!";
林芳眼中则是闪过了一种别样的惊喜。
林南随即招呼了杨文屋子里落座。
伤势已无大碍的林芳亲自端茶上来,并坐在一旁听林南与杨文说话。
林南先是介绍了自己一番。原来这林氏兄妹是山东莒县人,那林南是个生意人,此番去济南贩货。顺路接了在济南亲戚家小住的妹妹林芳和妻子刘氏回来。不曾想在这法林寺的山上发生了意外。
";杨公子,勿怪林某多嘴一问。公子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会委曲在这座小寺院里与人做以杂工度日?";林南按不住心中的好奇,随后问道。
";这个。。";杨文一时无语。虽是知道林氏兄妹对自己尚有感激之情,但毕竟初识,还不敢据以实情相告,坐在那里,不免有些吱唔。
林南见状,忙说道:";公子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不过今日救了小妹性命,便是我林家的恩人。有什么为难之事,但说与我等,只要能做到的,必将全力相助。";
杨文听了,一时悲切,坐在那里不禁落下泪来,想这林氏兄妹不会出卖自己,起身朝林南长揖一礼道:";林先生,若想助我,但请帮我到京城打听一件事。就是。。";
杨文犹豫了一下,叹息了一声道:";太医院太医杨简一家人的状况如何?杨家三年前被奸人陷害,不知现在生死怎样。";
林南听了,眉头一皱,立时明白了什么,惊讶道:";这么说,杨公子可是那太医杨简之后。因被仇家陷害,故逃难于此寺院中避祸?";
杨文点了点头。这才说明了自己实名叫杨文,当年家中意外生出祸事,令自己避走它乡。
一旁林芳听了,惊呼一声道:";什么祸事竟将公子逼走?你那仇家又是何人?";
杨文摇头道:";只知仇家势大,父母为了我的安全,竟然未敢告诉仇家是谁。只是叫我只身逃得命在就是了。那仇家好像是朝中的权臣罢。";
";公子说得是前朝的事。难道不知现在已是弘治皇帝主政了吗?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为革除前朝遗弊,以振朝纲,新皇帝斩杀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奸佞之徒。且大赦天下。公子当初即便有罪,现在应该已经出脱了。如何还躲藏在这里?";林芳说道。
";此话当真!?";杨文闻之一惊。没想到自己隐藏在此,外面竟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错!看来公子还不知外面发生的大事了。现在天下明主即位,已是大治了。杨家冤案也当复见天日。";林南说道。
杨文听了,掂记父母安危,自己又受了这几年的苦楚,又自悲切,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六哥,我有话与你说。";林芳小声嘀咕了一句,起身来到了门外。
林南见了,忙自起身跟了出来。
";六哥,这位杨公子实在可怜!他既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应该全力助他。不若带杨公子同行罢。待日后寻着了他的家人。再令其全家团聚,也算是我们报其大恩了。";林芳说道。
林南听了,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且带回家去罢。然后再行商议。";
兄妹二人复转入屋子里,此时杨文坐在桌子旁边正暗自垂泪伤感。不知怎么,林芳见了杨文此时的样子,心中竟自莫明其妙的一痛。
";杨公子!";林南坐下后,对杨文说道:";公子既是忠良之后,父母虽遭陷害,但现今明主在位,一场冤案应该得到昭雪的。再在这法林寺久住无益,不若先行随了我去。家中有位兄长,也就是我的二哥在县里做县丞,公门里的消息灵些,我会叫家兄为公子打听一下京城中杨家的情况。倘若令尊大人避过一劫仍自健在,公子与家人相聚之日则指日可待。便是有其它意外,公子也好早做打算,不可在此再空度时日了。公子以为如何?";
杨文听了,感激之余,忙起身朝林南一拜道:";多谢林先生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