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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中年大叔会有这么多口水话,与他那威猛的造型十分不协调,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领头人心下狐疑,慢慢靠近,同时戒备起来,单刀在手里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故。
可羽化没打算去攻击他,待他离自己两尺之时,仰脸冲他一呲牙,笑容很是狡猾,“我告诉你哦,我的名字叫魔王!”
领头人脸色更变,唰的白了,惊退几步,瞬间睁大了眼睛。他虽然只接到追杀银发少女的任务,可也知道当家人千机今天是去招这个什么魔王入伙的,而且知道招安不成必定是全力剿杀的,可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便是当家人的目标人物。
羽化嘻嘻一笑,将手按在地上,“你知道什么是‘厚土’吗?”
领头人反应迅速,暴喝一声,“杀!”单刀竖起,匹练般刮下。
刀光戛然而止,领头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刀重有二十五斤,一劈之力少说也有数百斤的力量,而现在,这把刀竟是被人用两根手指给夹住了,难作寸进,更让他心神震荡的是,接住这一刀的人,还是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
“书岑!默羽!跳!”
百多人甩开了战马,穿过了密林,冲到了山丘之下。远远的,两条纤美的人影在半空翻转,飘然似飞,刺客们仅一个愣神的工夫,耳边忽然隆隆爆响,脚下土地急速震颤,慌得全体趴下。然而那声响虽惊人却不持久,只是眨眼之间,爆响便消逝了,却连串响起惨叫。
空中的人影飘落了,在前方消失,刺客们急忙冲上了山丘。
妖娆的银发少女,清雅的紫发少女,盈然对峙,四把短刃闪烁起太阳的光辉,锋利冷锐,不可名状的杀气纠结往复,往四外弥散。在她们中间,一个蓝衣少年懊恼地蹲在地上,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的地面全部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大坑,好似被陨石撞击过一般。深坑之内,三十多个黑衣刺客或躺或趴,土石覆身,动也不动,让人惊疑此处已然是个乱葬岗。
“喂喂,你们有完没完?我实话告诉你们啊,我是没力气再搞一次了。”羽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尘土,整整衣衫,回头看到了刚冲上山丘的另一群刺客。
“地瓜,你怎么跟这婆娘搞在一起的?”书岑怒视着对面少女,幻想之刃却指向羽化,大有不平之意。
羽化急忙晃了脑袋,“我哪知道上次跟你打架的是她啊?何况她还救过我,更何况她又认识思无邪。”
书岑挑了嘴角,“原来你们家是被天山守护了,难怪这么多年也没有你们家的消息,哼哼,也罢,这魔王家也一并收拾了。”
羽化有点被忽视的感觉,因为这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
默羽翻动了手指,交错成花,两把银刃倏忽之间回复到弓的形态,“想打天山的主意,先问我过我手中的‘恶魔之翼’!”
“魂器了不起么?拿着魂器还不是一样被人打得凄凄惨惨的?”书岑不屑地瞟了羽化一眼。偏巧这眼神让羽化逮个正着,让羽化好一阵郁闷,可接下来又听到书岑的话声,“就说你了,看什么看?我跟你说,你最好别插手,这是我跟她的事。”
羽化搔了搔头,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华尔兹只派你一个人来的么?红衣来了没有?”默羽冷冷地问。
书岑嗤笑一下,“教父怎么会亲自来呢?有我就够啦。不过么,告诉你个坏消息,我听说圣徒首领过不久就会来哦,你想不到吧?这一代的圣徒首领就是银羽族的人!”
默羽微一沉吟,“我羽族的故乡远在北陆宁州,鹤雪银羽没有特殊使命不会在其他八州出现,真是丢人。。。。。。为了灭绝我们暗羽族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难道鹤雪银羽的光荣与骄傲如今廉价至此了么?”
“数百年前明月被暗月侵袭,星辰轨迹巨变,从此银羽暗羽可以共享天空,可说到底也是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暗羽从来都是‘毁灭’的代名词。银羽会和我们联盟也无非是要让这大地减少不必要的伤害,当然可以用尽手段,这便是我们的教义——必杀的慈悲!”
羽化忽然发现调皮惯了的书岑竟然有着如此沉重的表情,随着这些字句,她的身上仿佛也凝聚了圣洁的光辉,然后羽化发现,日头在书岑的正上方,已经是中午了。。。。。。
却听默羽冷笑一声,“好荒谬!我暗羽一族便可任由宰割不成?”
风乍起。
恶魔之翼,流窜出条条紫芒,天色从晴朗变成昏暗。
幻想之刃,蓝光烁烁,轻轻震颤。
羽化又抱起了脑袋,同时想到了一种叫“鸵鸟”的动物,也很想把头埋到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