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该怎么办?”她眼中泛着茫然的迷雾。
侯竞琰揽着她,轻声说:“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张子希仍是仰头望着他,然后坚定的点点头是的,这一次她选择相信。
整理了随身的衣物,张子希拎着简单的行囊,坐上了侯竞琰的车。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这住了十年的栖身之处暂时不能再待了,趴在车窗上,她有些眷恋不舍却又急于摆脱的神情,叫人不能准确的揣测出她的心思。
侯竞琰帮她找到新的住所,她现在一心一意的相信他,所以接受这样的安排,当然也是因为心里有个自私的念头,她想要依赖他。
她偷偷爱上他了!
望着他的眼神,她会不自觉的迷失自己;靠近他的身边,她可以感受到一股心安的气息,让她无限的踏实;拉着他的衣袖,她的心会卜通卜通的迅速跳动,奢想着要依偎在他胸膛里。
只是,这样的爱意,她不敢说,生怕说出来,所有的美丽都将灰飞烟灭。
“还有没有漏了什么东西?暂时你不能回到这里来了。”
回望着他,张子希出奇的安静。
“怎么了?”他印象中老爱喳呼不停的小丫头,今天为什么如此的安静?他可以断定没人拔了她的舌头,也没人堵住她的嘴巴。
“没有,只是突然怀念起这狗窝。”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她随口胡诌。
“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让你可以安心求学念书,只好先另觅住所。”
“嗯,我了解,谢谢你。”她低下头又说:“至少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还有你这盏灯,把我的人生照耀得还有机会看见摇晃的光影,”但她即顽皮的吐吐舌头低喃着,“不过希望不是鬼影就是。”
车子驶离了,她不知道这是暂时的离去还是永远的别离,这个房子有太多可怕的回忆,却也是唯一母亲存在过的地方,忘与不忘、抛与不抛,都是两难的心情。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这小丫头嘴巴嘟嘟嚷嚷的在说些什么。
“没,说你这样不务正业,当心被事务所开除了。”
为了她,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工作了吧?万一耽搁了他什么,她会内疚万分的。
“别这样诅咒我,今天可是你的乔迁之喜,我要向你讨些喜气。”
“好呀,帮我整理好屋子,我煮面请你大快朵颐一番。”
“确定是可以吃的吗?”
“当然,别说是馄饨面、阳春面这种小儿科的面食,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张子希都会做,我的寒暑假可是都忙着拜师学艺呢!”
没错,寒暑假就是她忙于打工赚取学费的时候,多少面摊的老板都是她的师父,要不是她志在念书求学,她早就扬名美食界。
“好,姑且信了你,待会儿吃面就知道你是不是唬人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在面条里嗑到小蟑螂,也不会错把蚂蚁窝当成肉燥来使用的。”
瞧她说的恶心巴拉,真吃得下去才真是有鬼呢!
“多谢你高抬贵手,不过我想我还是先打个电话到医院的肠胃科挂个号,这样会安心些。”侯竞琰回损她。
“胆小鬼。”张子希微仰着她小巧的下颚,睥睨的扫了驾驶座上的他一眼,然而心中却是暖呼呼的。
有个人陪伴着站在同一阵线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
她满足的闭上双眸,贪心的想要把这一切全都翔翔实实的留在心上,也许日后,她还可以倚赖这些美丽的回亿过活,那么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