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男人死了,死的如此措不及防。
崔琢寒脑海里一幕幕回现他刚才那发狂般的奔逃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她看向骆矜。
骆矜也看向了她,眸中神色复杂,旋即偏头对酸奶楚楚道:“我们也要记记这里的路了。”
酸奶楚楚面色难看。
死去的干活男人已经被一群人挡住,四人又看了眼,转身往膳厅院里走,刚走两步就碰上管事男人和干活女人。
“怎么回事?”管事男人声音哆嗦。
崔琢寒把昨天她遇见的“真假郑小翠”和假郑小翠故意引她往错误地方走的经历说了说,然后讲自己的猜测:“我怀疑他也碰上了。”
不然前面就是树怎么还往上撞。
干活女人皱眉:“被这个缠上的原因是什么?”
崔琢寒摇头:“不知道。昨天我们分开后我就只是陪郑小翠去了趟茅房,可我们这几个人这两天都去过,应该不会是茅房的问题。”
“他呢?”骆矜问膳厅的两人,“他出事前做了什么?”
管事男人摇头,干活女人思索了阵儿也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做些大家都做的活计,被叫去劈柴出去了一会儿,然后你们都看见了。”
众人沉默。
那厢大管事已经赶了过来,他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肥胖的脸阴沉着,连见到崔琢寒几个“嬷嬷”也没好脸色。
“愣着干什么?”他粗声粗气对管事男人喊,“你这儿出事的你不赶紧收拾?等着老子来给你舔干净是吧!?”
管事男人脸色卡白,但不敢怠慢,匆匆跑了过去。
骆矜低声:“我们进去。”
几个人往膳厅里去,做活的仆役们正因为死了人和大管事发怒战战兢兢慌作一团,混乱中,干活女人扯了下崔琢寒的袖子,附在她耳边:“你让我打听的事打听到了,今天是德治四年七月十三。”
崔琢寒心里一声“咯噔”。
干活女人觑着她的神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了?”
崔琢寒忍住想推眼镜的冲动,轻声:“现在是东穆年间,我们几个嬷嬷又是从宫里出来的。而历史上,东穆德治四年七月底,起义军攻破了穆京城,烧杀抢掠,一个女人也没放过。”
“七月底?”干活女人面沉如水。
“对,我们还在京城郊外,只会更快遭逢起义军。”崔琢寒问,“杜姐,我们需要在花里待多久?”
杜姐摇头:“没有确切的数字。但论坛上统计过,最长的一次那些人在花里待了半年。”
“半年??”崔琢寒惊讶,“那”
杜姐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花中无论多久,现实都是刹那。但是这种待半年的情况很少见,更多的是六到十天不等,毕竟”她苦笑:“花的世界会一天天变得更危险,到后面几乎是拿人命来填。那个半年的花,虽说进去的十来人出来的时候还有俩,但那俩人没多久就疯了。”
崔琢寒沉默。
杜姐也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又道:“也算个好消息,说不准这里的花就和这场动乱有关?起码咱们有了个方向。”
虽然这个方向似乎只会给人紧迫感。
崔琢寒点点头,“我和她们说一声?”
“随便。”杜姐的态度很无所谓,“本来就是你提的东西。”
崔琢寒笑了笑:“验证猜测的是杜姐你。”
杜姐偏头看了崔琢寒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厨房去了。
崔琢寒上前几步赶上骆矜等人,把这个时间点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三人听完都若有所思。
楚楚拧眉先道:“如果不久这里就要面临烧杀的起义军,这些姑娘们逃的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