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幕一震,急忙放下手中的案卷,带着柳如风,起身步出了书房,迎向院门外缓步行进来的一名锦袍老人。
那老者看似漫步而行,实则速度极快,只一转眼,已到来了院中,停在急急迎上的南宫天幕身前。
“孩儿见过父亲。”南宫天幕略带惊喜,俯身行礼,崇敬地抬头,笑着对上了谷主南宫行的双眼。
谷主南宫行一面向着书房行去,一面挥了挥衣袍。
跟随着谷主南宫行而来的一众侍卫齐齐躬身施礼,无声地退出院去。
柳如风见状,心知谷主有事要与公子密谈,急忙行礼,跟着众人退去。
“你留下来!”谷主南宫行眼皮一抬,在柳如风身上转了一圈,淡淡地道了一句,走进书房,四处打量一番,点了点头,便在房中供人休息的床椅上坐了下来。
南宫天幕与柳如风对视一眼,跟了进去,自是不敢随便就坐,只得站在屋中。
“爹爹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孩儿?”南宫天幕试探着轻声唤道。
谷主南宫行素来无什表情的老脸,对上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欣慰、慈爱的笑容来,挥了挥袖袍,示意南宫天幕坐下,说道:“为父做了三十来年的绝谷谷主,繁杂的俗务,早有得力的心腹下属帮着为父解决。近日绝天宫中,能称得上忙的,也就是你的就任大典,为父这几日也早已安排妥当。自不像你,才方接手,难免手忙脚乱。也不怪你未曾多来绝天宫探视。只是你娘想你得紧,担心这里,又担心那里,逼着为父来看看……”
柳如风心中一紧,低了头,默默静立在南宫天幕的侧后方。
南宫天幕微微一笑,说道:“爹爹还是这般心疼娘亲,可羡煞孩儿了。”
谷主南宫行笑容不变,眼神一转,瞧了瞧柳如风,道:“幕儿何须如此矫情?为父听你娘说,幕儿待这贴身侍从极为上心呐……”
随着谷主南宫行的眼神落到身上,柳如风全身绷紧,寒毛倒立,只觉一道凌厉杀机扑面而来,如同冰冷的海啸,逼得人透不过气来的……
柳如风瞬间抬眼,对上了依然笑容满面的谷主南宫行,手指微微一动。终是极时想起了前方这名老人可是公子南宫天幕的父亲,况且他武功高深莫测,又是绝谷谷主……
柳如风强忍着后退一步,摸上腰间剑柄的欲望,垂下眼来,迎着这阴寒的杀机,默然而立。
南宫天幕突然感觉身后的柳如风气势一变,原本极为淡薄的温和之感消失怠尽,隐隐泄出紧张、戒备之机……
绝剑弄风 77
谷主南宫行半搭着的眼皮一抬,精光一闪,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一丝不屑、一丝兴味来……
南宫天幕心念电转,父亲显然已向柳如风下了手,只不过自己全无感觉……
“父亲!”南宫天幕开口,依然心平气和,如若未知侧后的柳如风正承受着何种压力一般。
“嗯?”谷主南宫行转过眼来,看着南宫天幕,略挑了挑眉。这个儿子只会在正经的事情与生气之时,才会唤自己父亲!看来竹儿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柳如风已运转了全身功力,极力抵抗,背心冷汗,淋漓而出,侵湿了背上的衣物。即便谷主南宫行转开了视线,那窒息般的冰冷杀机,依然压迫着自己,没有丝毫放松!
“父亲,无论孩儿在不在意,如风的出身,想必您已查清!他既已认我为主,自然身心皆已属于孩儿,无论孩儿对他做了什么,相信他也不会背叛!难道父亲不相信死殿训练出来的人?”南宫天幕想了想,轻声说道。
谷主南宫行眼皮一搭,柳如风顿感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无影,暗暗松了口气。
谷主南宫行微笑着道:“谷中侍殿亦有男子侍姬,为父身为谷主,自不会同你母亲一般,大惊小怪!幕儿,你是为父最心疼的儿子,也是为父最得意的儿子。为父相信你,不会昏了头脑,沉迷一时!你即将继任谷主,为父自是信任你的能力。但为人子者,应尽的孝道,也不可忘记。为父已为你向断魂谷谷主求亲,断魂谷谷主的大女儿梅越心年方十八,比你只小了几月,也算是门当户对!明日你继位之后,便要准备迎娶之事。断魂谷三日后会送梅越心来绝谷与你完婚!”
“父亲!”南宫天幕惊怒交加,急声喝道:“从未见过之人,孩儿如何能与她成亲?”
谷主南宫行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来,说道:“断魂谷与我绝谷一向交好,共进共退。何况儿女婚姻,自有父母做主,你娘亦是盼着你早娶娇妻!夫妻间的感情,日后再慢慢陪养不迟!”
“父亲……”南宫天幕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谷主南宫行不耐地挥手打断。
“做为谷主,私人的情感只能放于谷中利益之后!为父不管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总之,不可坏了两谷之间的情谊!只要梅越心并无错失,你就必须好好对待你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