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寂静的森林中穿行,石小川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发现原本活跃的动物都悄无声息的失踪了,难道它们都怕这条蛇所以躲起来了吗?这倒很有可能,就凭这条蛇巨大的身体估计就已经无敌了,更不用说它还聪明灵活,连自己都斗不过它。
对于没有丛林生活经验的来说,在森林中活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各种蚊虫啮咬着自己的身体、吸食着自己的血液,很快,你就会全身上下痛痒难耐,抓挠个不停,肿起一个个大包,旁边的荆棘挂烂你的衣服,划伤你的手脚,你还得时时刻刻留意脚下可能出现的坑洞。
石小川不知道这条蛇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反正它好像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时不时停下来,蛇信吞吐,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石小川想起自己看过的有关蛇类的资料,它们爬行的时候,舌头吞吐得更快,并不是为了让敌人害怕,而是为了接受环境中的化学因子,再把它送入锄鼻器中,用来产生嗅觉。
任何动物经过草地或其他地方的时候,比如青蛙或老鼠,就会在它接触过的地方留下由皮肤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分子,而这种分子,仅仅只有极少数的动物能够识别,蛇就是其中之一。
它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摇头晃脑,好像不太确定方向,也许是时间过了比较久,空气中残存的气味份子已经快要消散。
但是最终,它还是确定了一个方向,然后往那个方向快速的游动。
石小川跟在后面走了一阵,觉得很累,蛇的爬行速度极快,以他的脚程,就算用跑的也跟不上,只是因为在森林中,巨蛇需要开路,所以速度慢了许多,他才能勉强不落在后面。
剧烈的喘息让他胸口剧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跑了,双手扶着膝盖,他俯下身,不管那条蛇打算把他怎么样,他再继续这么跑下去,迟早会猝死当场。
那条一直在往前游动,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身后的石小川是否跟上的巨蛇,在石小川停下的时候,也跟着停住,它转过身,游到石小川身边,抬起头,与石小川平齐,看着他。
石小川也不管巨蛇听不听得懂,无力的摆摆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行了——没——没力了。”
等呼吸稍微平复了一点之后,他立刻坐在了旁边干枯的树桩上,一副随你怎么样,反正我暂时不走了的耍赖样。
其实石小川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巨蛇会不会像刚才那样用身体缠住他,然后玩弹簧松紧游戏,幸好,这一次巨蛇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等在了他身边,只是在休息了一阵,石小川恢复了部分体力之后,又开始游动了起来,它绕着石小川打了几个转,用蛇信触着石小川的手,好像在提醒他该动身了,再不动身,它就要对他不客气的动手了。
被逼无奈的石小川只好站起来,继续着这一头雾水的森林之旅。
这该死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中午,石小川饿得头晕眼花,这几天他都靠野果充饥,这些东西顶多就是让他饿不死而已,既不饱腹又不能补充大量消耗的体力,他虚弱的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觉得自己脚下都有些虚浮。
他们停在了一个小水潭前,石小川欢呼一声,跑过去,用手捧着水泼在脸上,然后把上衣脱下来,掬起凉水洒在那些红肿的疙瘩上面,他现在全身上面痒得要命,又不敢伸手挠,怕破皮之后更加严重,只能强忍着。
现在用水冲了一下之后,感觉稍微好过了点。
旁边的巨蛇把他留在了水潭边,尾巴一甩,消失在了树林中。
这回它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石小川跑掉了。
实际上,石小川就算想跑也跑不远,半大的少年,原本就在森林中寸步难行,又不辨方向,现在更是体力不济,再怎么看,也不是个逃跑的料子。
事实也如此,它叼着那个东西回来的时候,石小川正靠在水潭边那棵大树下睡觉,还睡得很熟,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身处在这么陌生而可怕的环境中会遭遇的各种危险。
巨蛇把叼着的东西放在旁边,也不去吵醒他,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
石小川做了一个内容很荒诞的梦。
在梦里面,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背部、小腿很痒,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放下饭碗抓挠了起来,石小山在对面怪叫,“妈,妈,你看,你看。”
石妈妈拿着筷子狠狠地敲了他的手一下,“吃饭呢,在搞什么。”
石小川想解释,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急得站了起来,却不小心掀动了桌子,菜汤洒在了桌面上,刚好弄脏了石爸爸的裤子。
石爸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眼一瞪,就打算发火。
石小川越发着急,全身的痒更加厉害,他全身扭动,想挠到那些抓不到的地方,他喘不过起来,被折磨得无声尖叫。
全身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破土而出,用不可阻挡的力量,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