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请赐一死,以成全君素笛。”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也是成全陛下自己。”
“你还想死?”冷靖翊伸手拉住君素笛,将他揽入自己怀中,“我不准!”
“陛下!”
冷靖翊不顾君素笛反抗的动作,反正他现在武功全失,要制住他易如反掌,紧紧将人桎梏在怀里,冷靖翊反剪住君素笛的双手,恶声道:“我偏不准,你要死,我就叫全苗疆的人陪葬,你试试我敢不敢?”
“我以为陛下不会是为了一己私欲便造苍生祸劫的昏君。”君素笛闭目道。
“哈!”冷靖翊将君素笛的双手推举过头,紧紧压制在床榻边缘,低头狠狠啃了一口君素笛的肩胛,满意地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才继续说道,“我是昏君又如何?我不信我赢不了冷心岩,即使现在不行,十年二十年,我不信抢不回你的心!”
君素笛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陛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朕,清醒的很!”忽然间转变的口吻,君素笛悚然听着冷靖翊从自称“我”变为自称“朕”,君临天下的这个人,已经偏执到了可怕的地步,“朕要把你留在这里,控于掌中,直到你忘了冷心岩,直到你爱上朕!朕也不会准你死,当然你可以寻死,但你若死,冷心岩和苗疆,都将为你陪葬。”
冷靖翊起身俯视着君素笛,软语哀求既然无用,哪怕动用君王的权势威胁,他也在所不惜:“朕金口玉言,你好自为之。”他转身召唤翠玉进来,冷冷瞥了一眼一动不动跪着的君素笛,指着他对翠玉道,“你好生伺候着君公子,若有闪失,朕拿你是问。君素笛,哪怕把你当做笼子里的鸟儿,朕也要将你关在朕的这座金笼子里!”
说罢,冷靖翊拂袖而去,留下翠玉和君素笛跪在这冷漠空旷的祥云阁中,半晌都不得言语。
自古帝王最多情也是最无情,君素笛有些绝望地想,或许这一辈子,真要困于此地不得解脱。可是,这场即将开始的以爱为名的故事,又有谁能解脱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君公子?君公子?”
翠玉小心翼翼地唤着君素笛,她是被冷靖翊指派来一直服侍昏迷着君素笛的,自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稳妥可靠的人。她跪行几步扶住君素笛的胳膊,柔声道,“君公子快起来吧,陛下已经走了,地上这么凉,君公子身子刚好,怕受不住。”
君素笛趔趄一下,伸手撑地稳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没事。”他看着翠玉又是担心又是畏怯的模样,向她温柔一笑道,“多谢你,你也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翠玉何时被人如此温柔对待过,何况对方又是那么风华绝代的男子,当即双颊泛红,轻声道:“公子说些什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翠玉,翠玉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君素笛由着翠玉将他扶上床,拿了个软垫垫着半躺,垂眸道:“他要困我,我也只能好好呆在这里,若我有什么,第一个他便不会饶了你。”
翠玉见他如此温和,心中也有些不忍,不过她一个小宫女又能如何,只好安慰道:“陛下喜欢公子,也不会对公子如何,公子安心。陛下,陛下他其实……”
君素笛点点头,冷靖翊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眼下他除了安心留在祥云阁中也是别无他法,仔细思虑片刻,他忽然问道:“翠玉姑娘,我是昏睡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外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翠玉红着脸低头道:“公子叫奴婢翠玉就好。”她歪着头想了想,“翠玉在宫里,能知道的事情不多,若说是大事的话,倒也没什么……哦,对了,瑜王殿下平定苗疆有功,被封为定安王,封地余杭。这算么?”她之前在殿外隐约听见冷靖翊和君素笛提起瑜王,是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君素笛微微惊怔,余杭虽然是江南富庶之地,但是到底是外藩,将冷心岩加封出藩,明面上是封赏,实际上只是将他送去江南软禁。思及此处,君素笛不知道是喜是忧,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
冷靖翊自清晨来过一趟便再没有出现,只是午间着太医过来替君素笛诊脉。君素笛也不推辞避忌,安心地顺着冷靖翊的安排,平平静静地住在祥云阁中。一连三四日,晨起便由翠玉服侍着更衣洗漱,然后白日里便是吹笛读书,偶尔站在祥云阁眺望,皇宫虽大,但极目仍是小小一方天地,想到冷靖翊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几年,也是不容易。
待到第五天,晌午过后,君素笛临窗吹笛,闲雅笛声婉转动听,似能将天际仙子招来。冷靖翊踏入祥云阁的一刻,便已经被那笛声迷醉。
一改几日前的狂妄霸道,冷靖翊静默地立在君素笛身后,望着他那轮廓美好的背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没有带随从,穿着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一如当日前去苗疆的少年公子。
一曲罢,君素笛将那做工精巧的玉笛握在掌心,触手生温的好玉质,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找来的珍品。
冷靖翊知他是故意不行礼,也不在意,击掌赞叹道:“果然是笛引迷蝶的月郎,只可惜朕这皇宫里不曾有蝶,不能欣赏当日蝶泉胜景。”
君素笛苦笑道:“引不来蝴蝶,倒是引来了一条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