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捡点头,道:“去过。”
孟天楚:“和他们家地老大吴敏关系如何?”
习捡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大人知道吴大哥?”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正巧让他给我们家干些木匠活儿,所以就知道了。”
习捡仿佛有些紧张。没有说话。
孟天楚:“不过我听吴敏对你地评价还是很高的,听说还识字并且读过一些书?”
习捡苦笑着说道:“那些都是在进围村之前地事情了。”
孟天楚:“我也这么想,那你在去围村之前家境应该不错。”
习捡低下头,道:“那个时候年少。除了一些读过地书识过的字没有忘记之外别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孟天楚:“那你总该记得你从前是哪里的人吧?”
习捡摇了摇头,道:“真地忘记了,我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围村的爹娘家里。”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家大妹妹一直在围村习府给他们家的一个小姐当贴身丫鬟是吗?”
习捡:“是。上次草民已经给大人讲过这件事情了。”
孟天楚:“那你见过你大妹妹伺候的那位小姐吗?”
习捡:“自然见过,还和莲花一起到家里来过几回。”
孟天楚:“那你和她地关系如何?”
习捡淡然一笑。道:“人家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哪里攀得上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授受不亲,我们连说话都不曾有过。”
孟天楚:“听说后来她也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习捡面无表情说道:“哦,那草民就不知晓了。”
孟天楚:“既然你认识吴敏,要不要什么时候让吴敏过来看看你?”
习捡:“大人,我看还是不用了,如今草民是监下囚。还是不要见任何人了吧。”
孟天楚:“也好。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穗儿地丫鬟吗?”
习捡一听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大人。”
孟天楚站起身来,走到墙边,见屠龙真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自己便也凑上前去。见墙上写着一首词: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栖鸦。美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
在词的旁边画着一轮明月,一处高墙之下一个婉约的女人手持一支怒放的寒梅,浅笑盈盈。
孟天楚道:“这按照词的意思楼角才刚刚散去最后一丝晚霞,这么习捡你的画上月亮就已经出来了?”
习捡尴尬一笑,道:“不过是胡乱涂写罢了,让大人见笑。”
孟天楚:“挺好,字也写得不错,画也画得可以,好了,本官走了,你继续画吧。”
习捡:“恭送大人,不知习捡的案子……”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习捡微微一笑,屠龙:“大人为了你的案子差点遭人暗算了,你就少说些话。我们大人不是在给你查吗?”
习捡赶紧躬身低头不敢说话了。
等孟天楚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习捡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过身去,走到墙边看了许久,然后弯腰捡起之前自己扔地那块黑炭将词画乱涂一番,整个墙不一会儿就俨然像个黑洞一番,老远看去,触目惊心。
走出牢房,孟天楚对一直跟着小三儿低声说道:“这个习捡在你们这里呆了三年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小三儿:“小地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就是感觉这个习捡有些可怜,天天嚷嚷着什么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儿,待人还算随和,不过小得倒是发现这个习捡不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挺有分寸有的时候还文绉绉的。”
孟天楚:“嗯,好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和他见面,包括比我官大的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