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公子请看这是何物?”见袁凡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中年人倒也不以为忤,反而从怀里掏出个物件来拿到了他眼前。
“咦!”袁大驸马一看这东西倒有些惊讶,原来这是一块类似令牌状的玉质挂件,上面还雕了个“御”字,他在彩宁公主那里也见过此物,据赵英说这是皇族子弟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如此看来楼上那位倒是有些来头,不知此人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好吧!既是你家主人有请,那见上一见也无妨。”
“公子请。”见袁凡终于点头,中年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做了个恭请的手势后便当先领起路来。
不久之后,袁大驸马便已跟随赵安,来到了那间雅座之内。
“袁兄百忙之中还肯拨冗相见,赵渊幸何如之。”见他到来,里面的年轻人立刻起身相迎,态度显得恭谦无比。
“赵渊!原来是二皇子,袁凡不知二皇子在此,适才对贵属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一听此人自报的姓名袁大驸马便吃了一惊,躬身拜下去的同时心里也不禁琢磨起了对方此次的目的来。
他知道赵真皇帝总共就只生有两位皇子,大皇子赵吉乃由皇后所出,而这位二皇子则是嫔妃所生,据说老丈人正为立太子之事而头疼,这位无巧不巧地这时候来找自己,不会是与立储有关吧?
自从筑基之后袁凡的脑子明显又灵活了许多,只是稍一转念便已将事情猜了个大概,这位二皇子赵渊还真是为了此事而来。
自古皇家选择储君便有“立长不立幼”的祖制,原本赵渊也没多大指望,只是他那位皇兄实在太不像样子,胸无点墨不算,还成天背着他那位皇帝老子到处搜罗美女,沉浸在脂粉堆中乐不思蜀,赵真对此颇为恼怒,原本早该定下的立储之事便因此一拖再拖,至今未有定论。
赵渊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素来深具野心,见立储之事有了转机便想出了个双管齐下的办法,一方面继续源源不断地赠送各色美女予他那位皇兄,让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在赵真面前则极力展示自己的才华,博得皇帝的喜爱,可以说颇见成效,赵真的天平最近已经开始逐渐向他这边倾斜了。
按理说事情正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赵渊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他最近却郁闷地发现,比起自己那位皇兄来他有着一个先天不足的缺陷,那就是在皇帝身边没有一个能替自己说得上话的人,而赵吉那边却有皇后和林广锐两根擎天玉柱替他保驾护航。
皇后不用说了,那是人家的亲娘,不帮着自己儿子还能帮着谁,而林广锐也一样,赵真皇帝为了培养自己的大儿子成才,打小便让他跟随老先生学习,虽然这家伙实在没什么天分,但林广锐却始终如一地对其谆谆教导,不敢有负皇帝所托,而且老先生秉承儒家思想,对于废长立幼之事十分反对,认为这种做法迟早会惹出乱子来,常常拿祸起萧墙之事来告诫赵真,让其尽快立皇长子为嗣,免得变生不测。
基于以上原因,赵渊的心愿至今无法实现,而且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将来他的希望也不会太大,因此他急需想找一个在皇帝老子心中同样有着相当分量的人物,以便在关键时候能够助上其一臂之力,于是这位二皇子便把主意打到了袁凡身上。
没有比袁大驸马更好的人选了,要说现在朝中谁的地位最是如日中天,那就非袁凡莫属了,也就是短短的数月时间,这位新科状元便从一名不文的落魄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赵真皇帝不仅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了他,而且还让他坐上了人人艳羡的禁卫统领之职,如今更是因为平叛有功,一下连升无数级,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
这意味着什么赵渊再清楚不过,所谓枪杠子下出政权,谁手握兵权也就掌握着一个国家的命脉,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袁凡想要造反,取赵氏而代之的话现在简直易如反掌,由此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
想清楚了这些,赵渊又岂能让袁大驸马真的叩拜自己,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口中则连称不敢。
袁凡也根本没有真要拜的意思,平时拜拜皇帝也就算了,现在要他再向其他凡人卑躬屈膝还真有点别扭,于是顺着这个台阶他便又重新站直了身躯。
正文 第九十六回 拒绝上船
二人寒暄一番,继而分宾主落座,赵安则知机地退了出去,显然接下来的谈话非是他所能听闻的了。
少顷酒席摆上,赵渊斟一杯酒,起身捧到袁凡面前客气道:“渊闻袁兄之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来来来,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兄请满饮。”
“不敢,袁凡岂能与二皇子称兄道弟,况且在下公务在身,实在不能饮酒,还请殿下见谅,不知殿下唤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有什么公务,殿下可与我一同先回衙署再商议不迟。”对于赵渊的奉承袁大驸马丝毫不为所动,起身后只是向对方回了一礼,并未去接酒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哈哈,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袁兄乃是有要务在身之人,真真该罚,那这杯酒就由本皇子替兄喝了吧!”赵渊见机倒也不慢,虽然被袁凡拒绝却并未露出什么不满之色,反而为掩饰尴尬自己痛快地将那杯酒一干而净,喝完又接着说道:“按律皇子是不得与外臣过从甚密的,这一点赵渊自然清楚,今日之所以冒昧来见袁兄,一来是为了预祝兄台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另外也是有一番肺腑之言不吐不快,万望兄台不要见怪。”
“这……好吧!既然殿下都如此说了,袁某就再稍坐片刻便是。”见赵渊说得诚恳,袁凡便不好再拒绝下去,毕竟人家是堂堂皇子,身份摆在那里,太不给面子的话也不妥当,因此他只好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就多谢袁兄了。”赵渊微微一笑,手握着酒杯却并未立刻就坐,而是慢慢踱到了临街的窗口边,凝目向下面法场上望了过去。
此刻的田氏父子早已是奄奄一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但却无法立刻就死,这便是凌迟之刑的残忍之处,负责行刑的刽子手都是经过专门训练,在割完千刀之前是不能让囚犯死去的,否则他们自己就得受罚。
“袁兄,听说这田氏父子都是为你所擒,不知是否确有其事?”虽然场面残忍,但赵渊却看得津津有味,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不过问的话却让袁凡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错,的确是在下擒住的,不知殿下为何会有此问?”
“哈哈,那田静文乃是三朝老臣,在宦海早已沉浮多年,他所谋划之事想必应该十分周密,结果却还是折在了袁兄手上,可见兄台的手段可要比他高明得多了。”
“殿下谬赞了,这全是托皇上洪福,袁某只是有点运气罢了。”
“袁兄不必过谦,说兄有经天纬地之才其实亦不为过,只是袁兄是否想过,这田氏一门历朝累受皇恩,富贵荣华已臻极致,为何还要铤而走险,行此谋逆之举?”
“这……恐怕是人心不足,**过于膨胀的缘故。”
“哈哈,这当然是主因之一,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父皇他老人家过于暗弱,让田静文那老贼养成了气候,其野心自然就愈发不可收拾了起来。”赵渊一边说,一边将身躯转了过来,目光则咄咄逼人地直视袁凡,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殿下慎言,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得的,袁某今日就当全没听过,不过若还有下次的话在下就不能保证是否会说出去了。”虽然袁凡也不得不承认赵二皇子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他可不想卷入什么皇室纷争中去,免得麻烦上身。
“哈哈,袁兄教训的是,赵渊贪杯,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