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全副武装的骠骑营将士把雅特文武百官们“请”上了议政殿。宫廷内的守卫明显比往常多了数倍,特别是议政殿铁甲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众人的心也是忐忑不安。大殿内鸦雀无声,这一夜的变化众人都还没缓过神来。
众人期盼着建兴皇帝的出现,目光都落在那九龙宝座之上。这时,建兴皇帝的贴身太监小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小德子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低头碎步走到众人之前,龙座之下,扯着他那阴阳不调的嗓门喊道:“陛下龙体不适,特传旨令太子殿下行监国之职。”
小德子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众人的议论,众人从小德子的话中隐约感觉到不祥,昨天还好好的建兴皇帝,今天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而且根据建兴皇帝的脾气,就算生病他也不会把朝政交给其它人,就是他的儿子也不例外。众人再看看四周的骠骑营将士,聪明的人应该都能看出一二了。
就在众人猜疑的时候,太子王立仁在骠骑营和近卫军的簇拥下,众星拱月般出现在大殿之外。太子看了看众人,然后微微一笑,接着径直走到龙椅之前。
太子转身扫视了一下朝中百官,便自顾的坐在了龙椅上。众人心中顿时骇然,不少人互相对视着,太子坐上了龙椅,意思就是取而代之啊!
建兴皇帝逊位了,甚至连生死都难料,那一直沉默的张阁老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而太子的一只手却在抚摸着龙椅,双眼放着亮光,神情也是兴奋不已。
两朝元老,门下省侍中谢怀,第一个站出来,在太子的面前微一鞠躬道:“太子殿下,请问,老臣等该如何称呼您?”
谢怀是门下省的主管,代行督察之责,并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举止,有的时候他甚至连建兴皇帝都顶撞过。
太子闻言,脸上挂着一丝不悦之色,沉声道:“谢侍中,你觉得该如何称呼呢?”
谢怀瞥了一眼太子道:“纲常之理不可废,您如果是太子,就没资格坐在这龙椅之上;您如果是本朝皇帝就请殿下请出陛下,以堵悠悠众口。”
众朝官中,不少人点头纷纷附和。太子朝门外的杨群使了个眼色,杨群招了招手,只见数个骠骑营的将士冲了进来,拔出刀剑架在谢怀的脖子上。
谢怀临危不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太子,刚才还点头的那些朝臣又把头缩了回去。
太子看着谢怀冷冷的道:“告诉你,现在本宫就是天,你觉得应该叫本宫什么?”
谢怀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冷言道:“对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老夫就算死也不愿与之为伍。”
太子喝道:“好你个老不休!”然后对骠骑营的将士喊道:“快把他拉下去,凌迟处死,传令株灭九族,看谁还敢违抗本宫的命令!”说到最后,太子的声音变的很沉,目光在众朝臣的身上一扫而过。
骠骑营的将士正要把谢怀拉下去,谢怀当着众朝臣的面喊道:“陛下肯定被这乱臣贼子所害,老臣追随陛下去也!”说完谢怀一头撞在大殿立柱之上,一命呜呼。
众朝臣纷纷撇过脸去,不敢看那满脸鲜血,脑浆直流的谢怀。太子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刚临朝却血洒大殿。
太子稳了稳心绪,看着众朝官们道:“还有谁要学他的?”
众人低头不语,然后太子对张阁老道:“阁老,你看呢?”
张老心中已经把目前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太子肯定是连夜发动政变,弒杀了建兴皇帝,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张老立刻跪地道:“老臣愿意效忠新君。”但是他并没有朝太子叩头,而是对着九龙椅跪拜。
接着陈华等众朝臣纷纷下跪,特别是太子的那些党羽跪的更快,他们的心里已经开始筹划美好的前景。太子望着大殿内跪了一地的朝臣道:“好,很好!”
那些太子党羽奉承道:“请殿下择日登基!”
太子仰天大笑道:“本月内,准备登基大典。”
众人三呼万岁,但是讽刺的是听起来却像“完岁”。
雅特王朝建兴二十二年,春夏交替之际,建兴皇帝忽然驾崩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规模的叛乱在雅特南方爆发。
信王王立信闻建兴帝死讯,俯案痛哭,传令全军披麻戴孝。同年在南方地方豪绅的拥戴下建立南特王朝,筹划北上大计。
南人大军终于越过了雅特边境,连占数州之地,与刚建立的南特王朝正面交锋。雅特北方则是起义军和土匪的天下,更为黑暗的藩镇割据也在慢慢形成。
司马远威怒斩前来传旨之人,脱离雅特王朝,他夹在农民、土匪与胡人之间,甚是艰难。
雅特京城的太子王立仁在雅特王朝水深火热之时,登基称帝,是为永平皇帝。
至此雅特王朝分为永丰河流域的永平势力,南方的南特势力,北方的乱民和土匪势力,以及正在萌芽的藩镇势力。雅特王朝随着建兴帝的驾崩终于四分五裂。
第十一章 黄泉异变
北方胡国,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