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六纵敌工队的战士悄然走到了于永球身后,于永球突然觉得身后有人,他楞头楞脑的反应过激,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竟然一下子先下了手,一个肘击就把那小子给放倒了,这下子呼拉一下引出了大批的六纵干部战士,尤老兵高叫几声没人理他,反倒有一个小个子兵用枪指住了他,这让尤老兵出奇地愤怒,他哗的一声抽出了驳克枪,当当当二十响擦着六纵战士们的头皮就扫了过去,这让六纵的战士们迅速卧倒,于永球也终于摆脱了几个战士的纠缠。
尤老兵刚要再接着解释,可是这时候已经没人听他的了,几发准确的射击一下子就让他定在了当地,他与于永球一道,被六纵战士当成溃兵抓了俘虏。
两个人不肯就范,当然在被俘的过程中挨了几下狠的,于永球的眼睛被打成了熊猫样,下手的正是那个被他肘击的战士,这让他愤愤不平,情绪激动起来。当战士们牢牢抓住了两个人,火把在两人胸前一晃,竟然发现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东北野战军第五纵队时,不由得一怔,这终于让于永球抓住了机会,这小子一脚就把那个打他的小子踹了出去,这回又是一阵大乱,由于怕有误会,六纵的战士们没下死手,这让尤老兵也拼死挣脱了束缚,两个人默契地交替掩护,竟然从黑暗中溜走了。
当火把又一次点燃时,六纵的战士发觉两个家伙已经逃脱了,马上就发出了警报,不一会儿全城都知道了,有两个冒充五纵的国军已经在城里被通缉!
可怜李公鸡参谋长,在城外眼巴巴地等着这两个联络人的消息,可是一直到天亮,也没有消息,李二虎几次要进城,可都被六纵的哨兵给拦了回来,这可把突击营上上下下急得火冒三丈。
天一亮,尤老兵与于永球被六纵战士押着来到了突击营驻地,李公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好在六纵一个随行参谋见到这两个“探子”真的是五纵战士,反倒有些个歉意,他急忙拉着李公鸡到一边进行了对接,两人谈得兴起,就地打开地图就开始了消息沟通,不一会儿七狗溜子段连长几个都加入了讨论。当大家议论了好一阵散开时,这才发觉整个驻地的气氛已经紧张得一触即发,那是七狗连的战士正在与六纵押送人员顶起了牛。
只见尤老兵军装破烂,于永球操起了工兵锹,三皮正在骂骂咧咧,丘顺有伤使不上劲嘴可不闲着,正在叫嚣,对面的六纵战士人数不占优,但气势一点也不差,正在对着叫嚷着,看来是尤老兵与于永球吃了亏,刚回到驻地就要找后帐,这情形让两方的干部们哭笑不得,急忙劝开了自己的战士。
就这样,五纵与六纵的初次会师不欢而散,李公鸡虽然吆喝开了七狗连的这些个家伙,但是他们心里的怒气没处撒,嘴巴上可就加倍的污言秽语起来,六纵的干部战士的历代祖先都跟着倒了大霉,只是苦了溜子李公鸡他们,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阵,才安抚下了这些个家伙们。
下午,李公鸡带着溜子段苏权张成去了城里的六纵指挥部听取情况,七狗连的几个家伙七狗一人没留神,就窜到了城中。那是三皮大头与大炮三个,他们借口找汽油,直接奔向了六纵的军需处。
军需处的路途很好找,因为他的门外现在车水马龙,六纵的各单位正在一趟趟地运输着装备,大炮被推上了第一线,他笑嘻嘻地夹塞靠上了前面,迎面对上了一个胖胖的军需团长。
“首长好,我们需要汽油,能不能先通融一些,来,抽支烟!”大炮殷勤地奉上了珍藏了好久的*香烟,那还是三皮送上的“问路贡奉”。
胖子处长已经忙得额头全是汗,一见大炮如此体贴,先就有了三分好感,他不接香烟,只是喘了口粗气,随口和蔼地问了一句:“哪团的,打收条,份额按配给,不能多,要不别的团有意见!”看来马上就能给付,这让大炮心头一松,身后的三皮大头也是喜形于色。
大炮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五纵13师,可就这一句,却象投下了一颗炸弹样,瞬间在军需处门*炸了。
“什么,你们是五纵的,上午嗷嗷乱叫的是不是你们,跑这来打秋风,能耐大了!”
“操,有本事自己去缴获,跑我们这来要,要不要脸!”
“五纵跑六纵来领给养,这是哪门规定,有批条吗?操没有门都没有!”
反正说啥都有,意思只有一条,那就是七狗连上午与六纵的冲突也已经引起了六纵干部战士从上到下的反感,现在报复的机会来了,那还能放过这些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大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三皮与大头见对方人多,也没敢太放肆,那个胖军需官双手一摊,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同志,没办法,我们有规定,不能越权,你看……”
张大炮脸上笑容不改,乖乖地让开了身位,转头拉着不情愿的三皮大头就走了,临走还笑着敬了个礼,在胖处长满意地注视中,三人拐进了巷口,消失了。
二十一章:汽油
一到街拐角,三皮就住了脚,楞眉楞眼的看起了大炮,“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要怎么干?快说,别买关子!”
张大炮一脸无辜的表情撞起了天屈,“老天作证,我张大炮啥时候作过亏心事,今天的事人家在理,我能怎么的?”
三皮根本不管他那套,嘴巴一撇就揭了他的老底,“去你的,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李公鸡的炮你都敢顺,还说不作亏心事?啥时候吃过亏?有屁快放,搞汽油!”
张大炮哭笑不得,转头向大头寻求帮助,可见到的是大头一副似笑非笑的嘴脸,这小子也是一脸坏笑地望着张大炮,那意思很清楚,你就是这样的人,还装个啥!
大头慢悠悠地发了话:“弄点汽油不亏心,他们有,又没汽车,留着干啥!大炮你就别推辞了,弄他一下子,也出口气!”
看来这仨人对上午的那冲突都心怀不满,于是一拍既合,开始嘀咕起来。
天傍黑,三辆汽车一字排开停在了六纵军需部门口,一个身影纵身跳了下来,吴柱子那有些孩子气的脸孔有些扭曲,必竟这是他头一次干这事,心里难免紧张,脸上的黑胎记是被大炮用墨汁点上的,臭臭的也让他有点不适应。
胖处长刚喘上一口气,一听车响,知道又来了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