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旋摇了摇头,“依范琦的年纪看,情杀的可能不大,况且若真是情杀,怕是也不会在此下手,只需等到他出城之时,寻个地方暗中下手,官府是决计查不到的!”
曹操看了眼张旋,似乎在怀疑张旋对官府的能力不信任,“情杀怎么就不能在此下手?”
“若是情杀,凶手无非就是情妇或情妇的家人;莫说是与人结下私情,即便是朋友相交也是需要时日的,况且范琦生得也不算俊俏。所以说,若真有这么个情妇,也是与范琦相熟之人,那么其家人也自然识得范琦。即便不认识,既然已经决定要杀范琦,又怎么可能不打探好底细。因此我断定,此案并非情杀。”
在一旁的曹操仍是一头雾水,于是问张旋说:“就算了解范琦的底细,又能如何,或许是一时冲动也未尝不可啊!”这话一出口,曹操就觉出了其中的漏洞,可说出的话又如何收得回来,只能等着张旋解释了。
张旋笑了笑,看了眼曹操,“孟德兄见过一时冲动时,但心思却这么缜密的嫌犯?孟德兄只需让手下人把店里的伙计牛二找来,就能知晓范琦的底细。我问过了,此人是个游侠,浪迹四方,从未来过洛阳,即便是情杀,凶手只需等到范琦离开洛阳,远离官道再下手,杀了范琦以后,掩埋了尸体,自然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又何必在城里动手呢,担着风险呢?”
曹操显然有些不信张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探了这么多情况,于是借小解的空档叫了牛二询问,结果却与张旋所言无二,这才悻悻回了房间。
出于对历史上曹操的了解,张旋早已想到曹操会在出去解手时询问牛二,于是决定打趣他一下。“孟德兄去解手,可弄清了范琦的情况?”
曹操听闻,自知自己方才所作所为,都没能逃出张旋的法眼。脸上流露出尴尬之色,“毅卿说得哪里话,愚兄也只是为了弄清案情而已,还望毅卿勿怪!须知人命大于天!”
张旋摆弄着自己的剑柄,昂首问:“孟德兄觉得旋是个不知轻重之人?”
曹操闻言,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来张旋误会,“毅卿想多了,愚兄这么做是多年的习惯。如有得罪,愚兄给你道歉了!”说完便拱手赔礼。
张旋见曹操认了真,一时没憋住,竟笑了出来,一声出来后,旋即转为大笑,并用手点指曹操,“孟德兄就没看出来,旋在和你开玩笑?我岂是那种器量狭小之人。”
曹操站在一旁看着狂笑的张旋,有些不知所措,他年少时曾是个登徒浪子,也没少戏耍别人,可却从来没遇到这般的人物。
“来来来,孟德兄,刚才你出去那会儿,我理了理思绪,基本上已经知道该怎么排查凶手了,你且来听听。”张旋拉过曹操说。
曹操脸上充满了期盼和狐疑,“此话当真?”
张旋瞥了眼曹操,“骗你作甚,我想着既然图财为情都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仇杀了。既然是仇杀,能在洛阳下手,恐怕也是个新仇,毕竟若是旧仇,绝不会此时下手。只怕这凶手还是个有权势的,不然也不会此刻下手。孟德兄只需派人排查几天来范琦去过的地方,再查清他和什么人有过争执,之后就能查出可疑之人,最后再加以筛选,把那有权有势的查出来,也就是了。毕竟那毒药价值不菲,可不是平常人用的了的。”
03
洛阳北部尉府衙内。
曹操正不断地踱着步子,显然是有些焦急,而一旁的张旋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正在一旁喝着茶水。
曹操忽然转身,盯着张旋。“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真凶没查出来,可命案的消息却是已经不胫而走了,若再查不出真凶,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张旋的嘴角挂起了笑,那笑容即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孟德兄稍安勿躁,那范琦在城里也不过是逗留了七日,我们已经查了三日,我想即便凶手藏得再深,只怕也躲不过七日,我们不妨来个瓮中捉鳖。”
曹操快步走到张旋身边,“何谓瓮中捉鳖?愚兄愚钝,还望贤弟明示!”
张旋可没心思解释瓮中捉鳖这成语,“瓮中捉鳖不过是个比喻,我们只需这般这般,便可抓到真凶。”
次日清晨,北部尉府衙门前多了张榜单,北部尉下辖的士卒也开始向百姓传播和榜上一样的内容:翰明轩一案告破,府衙内牢房满员,故此将北部尉府衙旁的一个仓房拿来做了牢房,暂时羁押凶犯。
夜幕初降,洛阳城北部的街巷上已经没了人。自曹操上任以来,北部就恢复了宵禁,因此到了夜间,洛阳北部的街上除了更夫和卫兵外,便再没人了。
洛阳虽然是国都,但城内民居却也没多少奢华的建筑,街道在夜晚显得格外空旷。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今夜巡街的差人和更夫竟都没出现在这条街上,一阵夜风吹过,显得阴惨惨的。忽然街道的角落闪出了两条人影,从他们的动作和速度上来看,很明显是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办。
一路上二人不断地私语着,从对话上来看,他们似乎是对主仆。
“你找的人当真没事?”
“放心吧老爷,您只管放心,这人可是”
他们的对话并没能如愿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