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与塔娜小姐是什么关系?”
杜文林怔住了,他从来没听过塔娜这个名字,更不知她是谁。
片刻之后,明白了这个“塔娜”是谁。他问的肯定是这块玉牌的主人,也就是路上自己救的那位姑娘。
“我与她是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刘东旸一脸的警觉。
杜文林对这个姑娘并不熟悉,不说她的来历了,甚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此时把关系拉得太近或者太远都不合适,因为不知道对方与这个姑娘的真实关系如何。于是淡淡道:
“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请问你有何事?”刘东旸并未继续追问她俩的关系。
杜文林回首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那个把总。
刘东旸挥了一下手,把总躬身退出。
杜文林没再言语,而是坐了下来,脱下右脚的靴子,从靴里掏出一块油布出来,展开油布,里面是一封信。
他把信递给了刘东旸。
刘东旸满面疑惑,接过信纸,看完后,一脸的惊讶:
“你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杜文林?”
“不错,晚生正是杜文林。”
“以你状元身份,怎会来到这个边塞是非之地?”刘东旸有些不大相信。
“蒙当今皇上厚爱,令下官护送梅监军来此。”
“梅国桢以为凭他一封书信就可以让我与哱总兵反目,也太小看我刘东旸了!”刘东旸说完,哈哈大笑。
杜文林正色道:
“刘将军,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能成事吧?想我大明自太祖立朝以来,励精图治,平安四方,到今天更是国富兵足,祥和民安。而你们偏居此贫瘠边远之地,如何与大明长远抗衡?再说了,哱拜本非我族类,一直就有叛我大汉之心,即使你们能立足于此,其又何能与你一个汉人分享荣华?”
刘东旸神色颓然,半晌不语。
杜文林续道:
“再说了,与哱拜一起反叛本非汝意,责任更不在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因被党馨等奸人所逼,而走上了这条路。你的苦衷皇上非常理解,临来之时,给予口谕,若你能体恤民生,使百姓免遭战火涂炭而放弃与哱拜叛匪的合作,将功赎罪,则可既往不咎,并视表现或可加官进爵。”
说到这儿,停顿下来,静静盯着刘东旸。
刘东旸黯然道:
“说实话,刘某人虽然只是一名末级军官,但是一直以自己是一名标准军人而自律。若不是被党馨等奸臣所逼,何至于今天之田地?”
杜文林长叹一声:
“唉!本应为良将,为国戍边,为民保安,谁承想为形势所迫、受奸人所害而误入歧途,此等境遇又岂能不让人叹息?然而事虽如此,却又不可一错再错。悬崖勒马方为上策。”
“恳请杜大人屈尊,暂住本府。容下官考虑两天再议如何?”刘东旸问道。
“好吧,我相信刘将军会看清形势,通达时务,更不会让皇上失望!”
安排好住处后,杜文林才想起此次行动之所以顺利,多亏了那位姑娘的玉牌。
到现在自己还没仔细观察过它。
乳白色的玉牌晶莹剔透,正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反面周边刻有一圈格桑花纹,中间右边刻有“塔娜”二个汉字,左边刻有蒙文,应该是这名字的蒙语。
杜文林把玩着玉牌,心中疑惑重重。
从今天入城后这块玉牌起到的作用来看,这个姑娘肯定非寻常之辈,大有来头。
本想找刘东旸打听这个姑娘的来历,但是自己已经言明是她的朋友,怎好再问?
不知以后与她会以何种场面再见?其住在兵营之中,即使相见,大概也是在生死战场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