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找到的这位只能批评教育,毕竟肖像权不是谁都知道,知道的也不一定在乎。再说他又没用这些照片来盈利,只是自己意淫。虽然如此,顾平安还是觉得被拍的女性知道自己成了某人的后宫,肯定要呕血。
黎旭顺便把林雪英袁旬母子和余大力父女,还有方同福父子,三家的关系说了。
“余大力死亡,女儿余巧失踪,方同福跟方小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有袁旬母子十分可疑,而且他们对我们的调查十分抵触。”
田副队那边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他说“这个初中课本靠谱吗?如果余大力留意到是初中课本,就算不记得哪年级的,也会记得是哪一门课程吧。我翻了翻孩子们的课本,封面上的科目可比初中两个字要大。”
他说着递给黎旭一本语文课本,围着长桌坐着的几位不用动地方就能看到课本上语文两个大字。
科目上边,也就是封面顶头起是一行小字,‘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制初级中学课本’,科目下边写着‘第二册’。
田副队说:“我查了下余大力没上过学,不过在监狱里上过扫盲班,还毕业了,相当于小学文凭。他这个文化水平,要是看到这种课本里夹着变态又凶残的照片,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或者是物理化学哪一科,他能记不住吗?反而记住这些小字?”
课本传到顾平安手里,她翻着看了看:“余大力说第一次发现的照片在初中课本里,假设我们要找的人是初中老师或者家里有上初中的孩子。凶手是在什么状态下把照片夹在这里面呢?不怕孩子看到吗?”
黎旭皱眉:“你是说余大力在撒谎?”
顾平安叹口气,说一个已死之人撒谎,好像有点不厚道。
“这只是我的推测,有没有可能余大力像我们一样锁定了嫌疑人,却没有任何证据。或者他曾经在嫌疑人家里看到过这样的照片。也许他说是夹在初中课本里的,就是想引我们去查初中老师袁旬!包括那个钱包,是不是他特意偷的,偷到后发现里边还有这样的照片,于是更坚定了他报警的决心。可他又认识这个嫌疑犯,怕遭到报复,只能迂回地把钱包放到户籍科里。”
黎旭看着案情板上这几个人名思索,不得不说顾平安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刘队长也不吃了,把饭盒一推,问顾平安:“你的意思是说余大力知道袁旬是连环杀手?”
顾平安放下筷子:“这只是我的推测,余大力已经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只有袁旬能说清楚。”
邹卓诧异地看她一眼,她说只有袁旬能说清楚,几乎就是肯定这个初中语文老师是凶手了,可目前的线索太少,袁旬母子只是可疑。
“动机呢?难道袁旬喜欢余巧,所以林雪英为了儿子拆散余巧跟方同福?”
顾平安:“我觉得应该不是喜欢,袁旬自视很高,应该不会真心喜欢余巧,甚至我觉得他可能没有能力爱上任何人。但余巧宁愿要一个三婚带孩子的锅炉工,也不肯跟他这样为人师表的青年才俊在一起,这对于袁旬来说恐怕很难接受。”
田副队呵了一声:“难不成是被余巧拒绝后伤自尊了?”
邹卓道:“还别说,没准真有这个可能!被锅炉工比下去,谁能受得了?不过他妈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撺掇小孩去对付准后妈,这万一被方同福发现,嫌弃孩子多事,真把他送走,那孩子不就惨了吗?”
顾平安说:“我觉得这母子两个都没心的,他们做错了事,反而胡搅蛮缠,骗了别人说为别人好,撒了谎还不肯承认。”
刘队长问:“所以现在主要是审他们母子两个吗?他们家里有没有相机?”
黎旭道:“暂时还没发现,他家已经拉了警戒线,等会儿我去申请搜查令,明天仔细查一遍。不过我觉得就算有,应该也没放在家里,因为他们墙上桌上都没有家庭合照或者单人照。一般人家条件还可以,又有相机的话,都会在重要的日子留下些照片。”
几人又把受害者列了一遍,余巧的名字上还画着问号。
冯娇开始汇报她那边的进度:“我已经把讣告发给媒体了,上边留了市局和殡仪馆的电话,估计明天就能播出去。我还查了这十年里豫东市没找到的失踪人员,一共有七位,两名男性五名女性。”
顾平安皱眉:“这么多吗?”
冯娇点头,解释道:“七人中的这两名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是五岁以下的幼儿,应该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剩下的四名成年女性,有一位是老年痴呆症的患者,七十三岁,家里人说可能是走到山里被狼吃了,或者掉到山涧里了,反正一直没找到。还剩下三名年轻女性,有一位刚生过孩子,婆婆嫌弃她生的是女孩,因为计划生育又不能要二胎,在她月子里各种言语挤兑,她受不了跑了。”
她说完把剩下的那两人资料递给黎旭,顾平安却说:“这个刚生过孩子的失踪女性也有可能成为目标。大家知道她被婆婆虐待,就怀疑她受不了跑了。她跑了之后,并没有跟婆家娘家任何人联系吧。”
“没有!”
冯娇说,“就因为再也没人见过她,她也没给家打过电话,她妈妈才来报失踪。不过报失踪的时候,她妈说女儿太狠心了,一直不跟家里联系,可能办案人员先入为主,以为她去外地打工了。之前那个区也有小媳妇被打跑了,在外地农村结了婚,后来被查到重婚,两家闹得挺大,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黎旭让她把这位的资料也找出来,把三名失踪人员写到案情板上。
“八五年,八六年和八九年各一起。八五年的是个农村女孩,那年才十九岁,她跟着表姐去城里看电影,表姐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见女孩踪影,她以为这女孩也去了厕所,两人走岔了没瞧见,可等散场后,怎么找也没找到人。
八六年是凤城区的一个二十三岁女孩,因为高中毕业的妹妹接了母亲的班,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说跟着同学去打工,再没回来过。行李就扔在车站,而且这女孩根本没跟同学约好,她约的是笔友,在报纸上看到联系方式,两人一直写信。”
冯娇补充道:“这位笔友在外地说给她找到了工作,当时办案人员查过这位笔友,他一直在上班,而且还真给她在国营理发店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