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淮没有回应,或许在权衡利弊,又或许真的打算就此逆反。
这一刻她的心情起起落落,既期待他不做反应,也心知他不可能真的毫无顾忌。
她在这场赌局里似乎不占优势。
下一秒不出所料,木筷轻划碗底的声音悄然息落。
身边人洗完手拿起手机,脚步声不疾不徐,渐行渐远,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又被合上。
盛栀夏看一眼掌心,不知不觉,手里的小面团被她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陆哲淮你胆儿也忒大了,怎么着,合着你今晚不姓陆是吧?”听筒里语气嘲讽。
陆哲淮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不冷不热道:“我没空回去。”
“没空?您是要造火箭啊还是修铁路啊,非得连夜赶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陪谁,劝你掂量清楚,别他妈跟个不孝子似的。”
音落,那头愤然撂了电话。
阳台外寒风刺骨,陆哲淮倚着金属围栏,眼底暗如夜色。
盛栀夏第一次觉得三分钟比三小时还漫长。
听到返回的脚步声,和她想的一样,陆哲淮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哑声说:“晚点回来,陪你看电影。”
盛栀夏平静地扯着手里那块面团,语气淡淡:“晚点我都睡了,这几天不想看电影。”
“那回来给你带些吃的,不是喜欢糖葫芦么,还有奶酪酥。”
陆哲淮哄人的方式和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些吃的玩的,平日里还会买很多贵重礼物,只要她喜欢,他都会记下来。
但他似乎不明白,在感情里需要付出的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过年没有开门的。”她毫无情绪地说。
陆哲淮又是哄:“只要你想要,都会有。”
盛栀夏心口微涩,突然说了句在别人看来有点作的话——
“那你留下来陪我。”
毕竟她想要的,也只有这个。
而陆哲淮不知在想什么,抱着她久久未答。
电视里演完第一个小品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关上。
偌大的顶层套房,只剩下她一人。
是吧,这才是属于陆哲淮的生活。